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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宜嗔宜喜含情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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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大骇,忙提一口气护住心头,反手至颈后欲抓貂儿,手背上又是一痛。他接连被咬了两口,只吓得心胆俱寒,当即盘腿运功,祛毒疗伤。诸帮众忙铲土往貂儿身上盖去,那貂儿跳起来咬倒两人,黑暗中白影几下闪动,便在草丛中消失不见了。

司空玄又涂了蛇妖,吃了野人参,运功抗御两处毒伤,然而不到一盏茶时分便抵受不住,登时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刀,一刀将右臂砍下,血喷如泉。只是后颈也被咬伤,总不能砍下脑袋。

这司空玄当真心狠手辣,非左子穆此等装腔作势之辈。一个人若是能对自己痛下毒手,连死也不怕,那旁人再巧舌如簧,也唬不住他。

钟灵不由面色惨白起来。

司空玄道:“被这鬼貂咬了,能活几日?”

钟灵觑着他脸色道:“我爹爹说,可活七日,不过……司空帮助武功盖世、内力深厚,想必……想必一定能多活几天。”

“哼。”

司空玄阴测测地笑了一声,他身上种了“生死符”,发作之时已经苦楚难熬,此时又中了这世所罕见的貂毒,心情不由偏激消沉。

“你既然弄不到解药,那咱门同归于尽!”

说着便提刀向钟灵走去。

钟灵嬉笑着脸道:“那敢情好,貂儿咬的这么多人反正是必死无疑的,横竖我都不亏,死得划算!”

司空玄瞧了瞧他,道:“这么看来,我确实不能让你痛痛快快的死了。”

说着转身向段裕走去。

钟灵急了:“你要做什么?”

“你这老头儿,聋了不是?”

眼见司空玄走到段裕面前,钟灵不禁哭起来。

“呸!好不要脸的老东西,专门欺负小孩子,专挑没工夫的欺负,活了这么久,年龄都活狗身上去了!”

他一边哭一边朝司空玄吐口水。

段裕此时身体被锢住不说,两手也给拉出来固在前方,像只待宰的羔羊。这些习武之人,力气本就比寻常男子大上许多,此时四五人合力,更叫段裕分寸不得挪转。他也不是没见到司空玄形容恐怖,但心疼钟灵,因而强作镇定,洒然微笑道:

“钟妹,不要哭,我不怕的。”

钟灵大哭道:“我怕!”

“还不肯说实话?”司徒空拿刀在段裕手腕上比划。

钟灵威胁道:“你要弄伤段哥哥,我就咬死自己、闷死自己,叫爹爹妈妈给我报仇,叫你神农帮成鬼农帮,连你儿子孙子曾孙子曾曾孙子也不放过!便是你们药园子里的草药,房子里的耗子,也要通通毒死!死吧死吧都死了吧!”

说完放声大哭。

他话虽说得孩子气,但神色悲绝,情真意切,反叫人信了几分。

司空玄见他对段裕用心颇深,料想不会在此等关头仍然把言语哄他,只怕这貂毒的解法果如他所说,需多费周折。

便对手下道:“将那‘翻江倒海’与他们服下。”

便有两个帮众取药出列,分别向段裕、钟灵走去。

段裕一听这“翻江倒海”之名,心里一凛,只道是什么狠辣猛烈的毒药,喝下去之后叫人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痛苦。但此时,别无他法,不如主动配合,叫人放下戒心。

钟灵呸呸几声,还是被人灌下药去。

司空玄见两人用了药,又叫手下又多喂了钟灵一份软筋散,好叫他使不出武功。这才叫人将钟灵挖出来。

段裕跑过去将人拉出来,紧紧抱在怀里。两人便仿佛久别重逢,又仿佛松开片刻便是生离死别。

段裕低头望他,只见他哭得眼角绯红,宛若春花迷雨,叫人柔肠也酸楚。

钟灵本欲对他笑,又忍不住露出哭相,道:

“段哥哥,我害了你。”

段裕拨他缱绻于雪颊的鬓发到耳后,柔声道:

“是我害了你。”

钟灵又道:“你难不难受?”

他将手抚在段裕腹上,想到方才喝下的不知什么毒药,一时流泪。

“不难受,”段裕细细地给他擦泪道,“你哭了才叫我难受呢。”

钟灵忍不住笑起来:“你对我真好。”

段裕也笑道:“这便算好了?那我以后还可以对你更更好。”

司空玄见这两人死到临头,谈情说爱,叽叽歪歪,看得老大不难烦。打断道:

“段小子,你现在腹下有何感觉?”

段裕听闻,便察觉到身体猛然变得燥热,腹内更是热浪涛涛。怪不得取名叫“翻江倒海”,这药原来是烈性春药,药性一发,便叫人热汗盈面,一柱擎天。只觉得怀中人软香更胜;莹莹雪肌,更似有魔力般,有一股叫人忍不住想贴上去的吸引力……想到衣衫解落后的风光,胯下更是骚动。

段裕只得强行忍耐。

钟灵急道:“……段哥哥,你怎么样了?”

钟灵服了软筋散,这春药起效便慢上许多,因而不知段裕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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