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西军来了(2 / 3)
“我去抓图瓦什,他带我掀开一块石盘,下了直井。我这几日一直在地下,无法联络你们。”
三人大愕。
霍临继续道:
“他们地下都住着人,平民、军人,是原来西军的余部。他们救回图瓦什,要复他王位。叶城城主交迈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击败我们,所以我猜那一战,也是在西军指导之下完成的突袭。”
武卫俞瞠目结舌,
“这么说……”
颜越的面色也不好看,
“西军来了。”
小将军心直口快,盯着地图上叶城的标志,直道:
“完了完了,和西军刚正面,完了,我不干了。”
赵从狠狠一按他脑袋,不解气:
“说什么丧气话!谁之前还嚷着要血洗西域给霍将军报仇来着!”
“霍将军,我斗胆问您一句。”
与他们这方亲近,却不算另三人那么相熟的颜越开口道:
“您如何从地下逃脱出来的?”
不仅脱逃,还全须全尾,骑着皇帝都难得一寻的大宛马,七日归来。
这事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却没人正大光明地摆到台面上讲。
“抢了马逃出来的。”
霍临横眉冷对,又在皮山和叶城之间的区域划了两圈,用力颇大地点了点,
“这几日,手上没活的都拉出去,刨沙子,把有洞口的地方给我全找出来,是绳子还是梯子,探明白,重新绘制一份详细的地图。”
命令完便出了帐。
他心乱得不行。一会儿懊恼自己天真,抓了图瓦什还妄想他入自己麾下打仗;一会儿又恨自己鲁莽,竟然半路丢下汉军不管去寻个奴隶;一会儿又担忧得不行,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对抗住杀名在外的西军;一会儿又想到图瓦什,想到那些晦暗火光下的缠绵和爱语,想到他丰腴的肌肉和黑色的水光粼粼的眼睛,想见他,想知道他夺下叶城的仗打得怎么样了,又不愿见他,不愿与他兵戈相向哀鸿遍野。
他走着走着又是去往马棚,这次没撞上门柱。
将军们的马为骑用方便,都是专门圈出一块地来专人养的。十三匹马中唯独最末的那匹黑马器宇轩昂。头细颈高,胸窄背长,四肢修长,强健有力,皮薄毛细,在大宛马中都近乎是完美的绝品。
那夜夜黑,看不分明,他也没看,全去看那突厥汗王了,骑上马奔波不到十里便知它不寻常。健步如飞,平稳异常。后来遭遇叶城界外巡逻的蛮子,它也灵性至极,好些个险要关头都带他扭身回避,所以打到最后才几乎无伤战胜。
他走上前去,抚摸它颌骨,拿一旁的草料来喂,冷不丁听门口有人道:
“雪蹄乌骓,面有飞瀑白,原赤帐汗国哈克孜汗王图瓦什的御骑。”
他回头一看,是赵从,抱臂靠在门柱上望他,见他发现自己就走过去,一筹莫展道:
“将军,跟我说实话吧。”
霍临还是不言语,只顾喂马,看它翕张着鼻孔嚼草,半晌才文不对题道:
“图瓦什和哈克孜余部今夜攻打叶城。成败在此一举。输了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又回首看他笑,桀骜道:
“你怕什么?”
赵从被他噎了一道,怒道:
“我怕你被人参通敌叛国!”
霍临手停了下,又继续拿了草来,还是笑,
“早死晚死不都得死?理由不都是人说的?我问心无愧就够了。你有闲情逸致担心我,还不如想想我要是不在了这兵怎么带。我就不在七天,一群人跟群猪一样,站出去都给大汉丢脸。”
赵从还想再辩,霍临就喂完最后一口,拍拍手,转身向他,
“你我心知肚明,我在一天少一天,别再哭哭啼啼婆婆妈妈的,又不是为我打仗,别忘了你到底是为谁上前线来的。”
红了眼眶的赵副将一锤胸口,
“我赵从为百姓打仗,但我只认您一个将军!”
被表忠心的人却不领情,一掌拍上他肩膀,道:
“你和嫂子喜酒的份子钱我给你备好了。以后要是生了个大胖小子或大闺女,满月酒就在我京城将军府的地里,我这次回去就挖出来,托人送来,你自己找个地方再埋起来。什么都能出事,就这酒不行。”
赵从心口热烫烫的,流着鼻涕就要给他一个熊抱,被霍将军一拳击胸,直接给揍地上了。
是夜,军机帐内灯火通明。
霍临将自己七日间发现的情报和盘托出,隐去儿女情长的部分。昔日魍魉西军可能再度归来的消息刻在每个人脑里,摇摆的烛火下都是一张张沉重严肃的脸。
“若他们胜了,”
霍临俯身撑在幅面宽阔的地图桌上,盯着眼前只绘出一小片的新地图,密集的道口出现在他们曾经踏过却毫无觉知的土地上,一眼望去触目心惊,
“最好的进攻时机就是趁他们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