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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他们是叛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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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的灵魂用以祭奠他们的亡魂。说他儿子并非他的王后怀胎十月所生,而是领受了巫蛊的恩惠,将灵魂出卖给了恶魔,才能百战百胜,而其子就是恶魔现世的化身,必将招致灾祸。

坊间流言添油加醋,霍临听来只当士兵夜间消遣的故事,不以为然。突厥人个个属狼,只有他,哈克孜族的图瓦什,霍临才认为真正诠释了突厥民族的狼性,直到他一夜之间被属下谋反,消逝如海浪中的浮沫,再无踪迹。

为此他愤懑不平相当长一段时间,想不透这样的首领怎么会被谋反。死于战场尚且荣光,死在自己刀下更是求之不得;谋反?年后沙漠里传出流言,说他被发妻蒙骗,亲族与克鲁里应外合,灭了他族。他听到便嗤笑出声,吟:

“自古英雄死于美人膝,帝王死于多情。”

想蛮族毕竟也算是人,抛之脑后了。

此刻见他雷霆震怒,与初见时的怯懦模样判若两人,他理应为他高兴,心里却像拧了股麻花,高兴不起来。

图瓦什仍旧提着那人脖子,深褐色的眸子在这太阳无法升起的地下暗沉无光,像对没打出火的燧石。霍临蹙起眉,辨识出其中的恨意,远胜于轻浮的怒火,如同深埋地下的化石,永恒地刻着事物死亡那一刻的模样。这恨意绝不轻佻,不会单纯来源于那人言语上的戏谑,必定有着不可说的前尘旧事。

霍临还在思索,见他们之间一触即发,图瓦什似要上演传说中徒手折颈的戏码,却松了手,回身走来,脸黑如焦炭,眼中镌刻的死亡消散不去,仿佛燧石碰撞出了幽微的火星。

霍临浑身紧绷,脚下先一步靠近守卫,准备一有不测就夺刀防卫,以为自己使他蒙羞,他要杀了他立威,可图瓦什走来,抱住他,什么都没说,静候片刻,带他往回走。

霍将军捏着空拳,似乎刀柄就在他手里,却什么都没握到。他茫然地跟着走,腰被哈克孜的汗王揽着,走了几步,意识到他还活着,他们没打架;走到半路,恍然大悟:他要在卧房里对他动刑,驯服一个敌将可比直接杀了要来的振奋人心。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言。走到洞窟,图瓦什率先开口:

“不要出来。”

声音低迷,眉毛捺撇,哪里有要对人动刑的意思。

霍临一愣,脾气先上来,骂道:

“你要是不想让我出来,就别叫他们放了又拦我!”

他的道理狗屁不通,图瓦什听了也似没听,道:

“不是,”

蜷起指背,碰上他脸颊,解释:

“我不想要你被那么说。”

汉人火冒三丈:

“我要没被拖过去,能听见他说我?我还听不得了!”

图瓦什微笑,低下头吻他。

柔软覆上唇,霍临发愣。图瓦什的舌尖钻进他的牙关,摩擦他的舌面,唾液浸濡在一起,他蛮不讲理的火气被他浇熄,摸上他的腰,手掌从腰后正中的脊椎落到他的尾椎,再落,抓揉他的屁股。

图瓦什嘴角翘起,笑声波纹一样震动在霍临的口腔里。

霍将军恼羞成怒,忘了须臾之前自己还有性命之虞,一把扯开他的衣领,看见他胸膛上早上留下的吻痕未消,红靡地开在皮肤各处。他的鼻尖能闻到图瓦什皮肉里温暖的味道,似乎有某种能安抚神经的乳香。他受到蛊惑,鼻尖凑上他的颈窝,呼吸,手指攥住他的衣襟,前进,足尖踢到石床与地面的折角,指骨抵倒他的身躯,跨上去,咬他锁骨。

图瓦什骨头发软,心跳在霍临的颈间。他抬起手,五指穿进他的头发,梳下去,梳了一手的灰尘沙粒,无奈地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懂得珍惜上天赐给他的宝物。

霍临的唾液留在他的锁骨上,吻他跳动在颈侧的动脉,唇珠深入进他下颌角的阴影里,呼吸落在他的耳垂上,问:

“刚才那些人怎么回事?你眼神不对。”

图瓦什被他问得一愣,答:

“我不想要他们说你。”

腹部被他的身体擦过,看见霍临的脸正悬在他鼻尖之上,眼神顽固。他撇开脸,苦笑,放弃了再遮掩,和盘托出:

“他们是叛徒。

“三年前,那一夜,我妻子放药,我没办法醒。他们让克鲁进来杀人。克鲁告诉他们,赢了就能拥有我的部落,还有他的部落,所有东西。我妻子爱财宝,我给她,她还要。克鲁有很多财宝,她想要,要我去打,那时候我在打木克巴部落,克鲁太远,打不了。她不信我。我生气,骂了她。我从来没骂过她。她也生气。我的部下,太年庆,想有自己的部落,被我的妻子说服,打克鲁,被克鲁抓住,听了克鲁的谎,在夜里进攻。

“我被克鲁抓住,醒来,他告诉我一切,要让我痛苦。他在我面前,杀了我的妻子和孩子。我的部下知道被骗,胆小,逃走了。我一直被他抓住了。”

自古英雄死于美人膝,帝王死于多情。

霍临笑不出来。

突厥人也是人。怨憎会,贪嗔痴,一样不少,一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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