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谋划(1 / 2)
一场毫无悲悯又血腥淋漓的现场解剖,足以让那些曾高高在上的玩家们神志恍惚、崩溃欲坠。他们跌落神坛、堕入深渊,毫无指望的祈求悲痛着,那些原有的自矜自傲、高高在上或是那引以为豪的格格不入都成了撕碎的纸张,飘飘摇摇后落入尘埃,被阿秀这个恶人肆意的践踏、碾压。
他们成为了阿秀的实验素材,从躯体到精神都被阿秀肆意的掌控、玩弄,成为她手中脆弱可怜的小白鼠或是引线牵引下规规矩矩的提线木偶。他们颤抖颤栗,心间盛满了绝望,可却又在心底不断的祈求着,祈求阿秀能给予他们几分怜悯与仁慈。
那种祈求,就像是刀俎上的肉在祈求刀俎对他们温柔一点一样,不过是毫无指望的自欺欺人与随波逐流罢了,他们只能在近乎无尽的血腥与惨叫的包围下,沉沦痛苦永不超生。
阿秀利用那些玩家做了许许多多的实验,其中有她应该做的,即对这个世界和游戏的探索,也有一些她不该做的,即过往的深深渴求。那些渴求滋生于阿秀的阴暗与执念,来源于许多不为人知的疯狂念想,它们如同跗骨之蛆,也像是潘多拉盒子打开之后跳出来的黑色瘟疫,无声无息又来势汹汹地蔓延在阿秀这具肌体之中,无处不在无处不有。所以那些渴求与执念,很显然是不道德又不仁慈的。它们曾蜷缩在阴暗角落里不为人知,而今借助这个末世粉墨登场。
不道德、不仁慈、不伦理、不人道……
但那又怎样呢?都末世了,什么道德人伦,什么伦理委员会的早就没有了。而且,这些玩家真的算是人吗?会不会只是一些做的逼真的玩偶呢?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是人,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没试过。其实都差不多!阿秀如此想到,微微溅上血迹的脸上带着舒畅又诡谲的笑,宛如浮世绘之上怪异的鬼怪。
阿秀的嘴里哼着愉悦的小曲,浮着残忍血色的眼眸掠过那些鹌鹑一般的玩家并实验台上的肢体块,而后将目光瞥向远处的树屋。她的目光带着几分幽冷并如有实质的阴凉,似是能穿过那些茂密的植被与树木,直直看到树屋里面一样。
树屋里面待着谁呢?自然是夏佐以及张子昂的尸体了。
成年男子的高大尸体浸泡在冰凉的福尔马林液中。他闭着眼睛就像是在海水中沉眠一般,满是宁静与安详。他胸口的创伤被好好的处理过,可却仍旧往外泛着猩红血色,那些像是薄雾一般的猩红将原本透明的福尔马林液浸染成了淡淡的红色,近似于粉红的液体在这里无少女心也无所谓的浪漫与甜蜜。
消瘦又憔悴的夏佐坐在树屋里,蜜色的躯体裹在宽大的衬衫内,希望衬衫上残留的张子昂气味能给予他几分安慰。夏佐凝视着巨大玻璃罐子里的张子昂,既往纯粹又清澈的眼眸内满是暗色与阴翳,以及铺天盖地一般的痛苦与难过。此刻的夏佐,是一头失去伴侣的孤狼,警惕疲惫,浑身上下皆是孤寂与疯狂。
“很快了。很快你就可以……”夏佐看着张子昂低声呢喃,声音压得低低的,只能听得出嗓音里的沙哑,听不出他浓烈的痛苦与希冀。
“我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你不能失约。”夏佐望着张子昂,消瘦凹陷的双颊上带了尤为苦涩的笑容。
因为张子昂,夏佐从野兽变成了人,现如今也要从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大人了。也不知道这样的夏佐,在张子昂眼里是如何模样,会不会因此而愧疚心疼呢?
野生动物园仍旧静谧又热闹,充斥着野兽的嘶吼或是风吹树叶的轻响,这里并不会因为张子昂的死或是玩家而改变。这片植被茂密的地方曾经属于野兽与植物,现如今也是野兽和植物的。阿秀和玩家都只不过是这片区域的过客罢了。
也如同某些人,他们并不因为末世而改变,反而是末世让他们变的更加的诚实,诚实的遵从于他们的欲望与渴求。
夜幕低垂,已然晦暗破损的天空变得愈发阴沉难言,一天比一天加重的暗色让人在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开始逐渐习惯起来。人类总是这样容易习惯,这样改变自己去活得更好。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A市基地,死而复生或者说从未踏入亡者之地的李蕴然很是潇洒惬意的坐在这间屋子唯一的椅子上,他修长笔直的双腿随意的叠合在一起,脸上带着虚假至极的笑容,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倒在地的林凡,将对方的狼狈与怨毒尽收眼底。
“好久不见。”李蕴然勾唇,被金丝眼镜遮挡的眼眸内虽然存着笑意但更多的是戏谑与凉薄,以及那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与看好戏。李蕴然从没将林凡放在眼里,但并不介意通过对方去看一场笑话。在李蕴然眼中,林凡是一个可以逗乐自己且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用的丑角。
“你,你,你……”林凡恶狠狠的瞪着李蕴然,呼哧呼哧像是破风箱一样粗喘的喉咙只能发出一些无用又怨毒的单字。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刻的李蕴然早已身首异处,或是被千刀万剐。
林凡以为他自己是老谋深算的黄雀,可最后却发现他原来只是个傻乎乎的木偶蝉,且还是最粗制滥造的哪一种,这样的落差是个人都要发怒发疯,林凡他自然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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