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我的未来是你的附属品（3 / 5）

幕墙，卫烁的视野仿佛已经消失在了九霄云外，一向被认定为超级学霸的他此刻却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书页上，目光闪烁着，好像整个人的精神都随着那一个机队飞走了。

“啪！”这时，实在看不下去卫烁这满脸的哀怨，坐在他对面的石峰直接合上了书，在一瞬间发出的响动显得十分突兀，虽然声音不算大却也足够将卫烁的思绪拉回来。

“怎……怎么了？”卫烁反倒还有点愣神，石峰虽说也是个喜好散打搏击的爷们，但从来没有在卫烁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强势，哪怕几个月前卫烁主动躺下任由对方施为，也只不过换来石峰更加魅惑力十足的“骑乘”。

“走人。”石峰一把抢过卫烁面前的书，那片可怜的纸页被卫烁夹在手指之间左翻右晃，都已经快要从书脊上脱落了。石峰一只手抱住自己和卫烁拿过来的书，另一只手拉着还有点迷糊的卫烁，将几本学术着作一股脑地扔进了小推车内，然后就大步走出了图书馆。

“小……小峰，你干嘛？不是要过来看书吗？”走到图书馆背后的灌木丛里，卫烁这才反应过来，虽然口中说着，却也没有反抗石峰的拉扯。

“看个屁，你看看你自己这幅样子，跟个被男人扔在家里面的闺中怨妇一样。”石峰说着，脸上尽是鄙视的表情。

“怨妇？你男人我究竟是个什么性别，你不失清楚得很吗？”卫烁和往常一样调笑，还故意从石峰的身后抱住了他，哪怕疲软状态也鼓起了一大包的阴茎正好抵在了石峰的臀缝处。

让卫烁没想到的是，石峰虽然依旧一脸红晕，可在下一秒就从卫烁的手臂里挣脱了出来，满脸的严肃和不满，低声怒吼道：“不想笑就别笑了，做着这种表情给谁看？”

“嗯……你发现了啊？”卫烁原本还想狡辩，但石峰的目光好像一把利剑劈开了心底的防备，“本来还以为我掩藏得很好呢。”

“呵呵，掩藏得再好能逃过我的观察吗？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被看光了，怎么遮蔽都藏不住。”石峰一边说，一边拉着卫烁坐在供行人休息的椅子上，“这么担心你父亲，怎么不去送送他们？”

“送了又能怎么样呢，也就多了半个多小时的相处时间而已。”卫烁低声道，声音里充满了失落和担忧。

“他能有什么事，你不是已经不太在意了吗？”石峰有些奇怪地问。

“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会说的第一个字就是他的名字、他扶着我走路、握着我的手教我开枪……可是你没见过老爸他的样子，拿着雷振轩送给他——或者说从雷振轩那儿偷来——的一些无聊的小东西，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大半夜的。那样的表情，好像连哭都哭不出来。”卫烁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望向天空，“老爸真的能过得好？十多年了——小峰——十多年了，谁又能知道雷振轩这些年遇到过什么事情？自己搞出了一身伤、主动做老爸脚下一个泄欲的肉便器，这又能如何？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还是单纯发现了更新奇的‘玩法’？谁又能保证以后呢？”

“打住打住，知道的你是我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出轨了呢。”石峰立刻止住了卫烁的话头，他从没有去探听过卫烁的过往，可是也能依稀猜测到那些非比寻常的童年和成长，“你自己都说未来的事情不能被保证，自个儿又在这儿瞎想个什么劲？要是真这么担心，打电话不就行了？”

“不嫌肉麻吗？” 卫烁反问道，却换来石峰一个大白眼。

“你们父子两这么些年究竟是怎么相处的？”对于卫烁时不时冒出来的异样思维，石峰虽说已经习惯了，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完完全全被“养歪了”。

“各做各的事，还能怎么样？”卫烁直白地说，似乎这才是父子之间该有状态。

“当然要各做各的，难不成你一个五岁小孩还能帮你爸去执行任务。我是说私下，难道就没有一起出门玩耍过？你要是受伤了也没人管？”

“需要人管吗？自己实力不济被咬了一嘴，当然是自己处理了，一瓶酒精、一根缝合线，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越听石峰的问题，卫烁的表情越奇怪。没办法，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实在是太大，卫烁从小到大所接触到的人，有中了三枪还面无表情拿出医疗包里的工具给自己取弹、缝合并且上药的；也有手臂骨折、整条臂膀都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性状，却还咬紧牙关自己把手骨掰正然后找几根树枝固定住，再慢慢走去后勤医疗基地。

但是，没有游乐场、没有睡前故事、更不会有所谓任性的机会，卫烁从没见过阖家欢乐、欢声笑语，就连“救护车”这种玩意儿都没有见过。兴许在卫烁眼中，残肢断臂、自力更生才是一个人正常的表现，以至于到了现在，他甚至都没弄清楚“战友”和“父亲”的区别。

“唔……”听着卫烁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石峰不由得在太阳穴上按了按，看起来，自家这个大男人在残忍的环境下被塑造成了一种匪夷所思的扭曲思想，“我说你啊，我的好烁哥，你不是一向喜欢有话直说的吗？”

“是……是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