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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娘的心里有点忐忑,出楼服侍客人已是毫无先例,在新客人府上遇到老客人更是闻所未闻。没有前辈经验可以借鉴参考啊!忘欢到底管不管用,能持续多久,这个也无人亲测。曾经耳鬓厮磨的人,再次遇见,即便他没有记忆,会不会有其他不良反应?还有自己,怎样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他。这次任务真是棘手!能不能换人啊!

阿蘅在她的小院里转来转去,有些心神不宁。

与此同时,世子院子的小厅里,初云一拍桌子,大声道:“我要退货!让娩楼换个花娘来,我不要那个贱卑!”

子郁的眉头一跳,娩楼?那位姑娘是娩楼之人?为何我会感到极为熟悉?莫非……他不敢往深处想了。如果真是曾经服侍过自己的花娘,她还会记得吗?诚然,子郁因为用了忘欢,已将分娩前后的细节统统忘记,只记得曾经有一双手,悉心抚慰过他,与他温柔缠绵,有一种叫做“恩爱”的感觉萦绕心间。让他想起来便会回味无穷,偏偏又想不起那人的相貌,只留下美好的记忆。

子郁抚了抚袖子,笑道:“云儿,你不要因为洳歆,便憎恨天下的女子。”

初云闻听洳歆二字,简直怒不可遏,“不要提那个狗东西!”

子郁叹了一声,“她若是狗,你腹中的孩子难不成……”

初云气鼓鼓地说:“我怀的孩儿自然是我的。三叔,您不要为那贱女人开脱,她求亲不成,趁夜摸进王府,毁了我的清白,还珠胎暗结。她以为生米煮成熟饭,本世子就会下嫁给她?哼,她想得美。以为娶了我,就能白白得了馥王府的权势?即便我答应,女帝能答应吗?”

子郁仍是叹息,“你眼下的情况,应该入赘一位有才无权的妻主辅佐你。你偏偏选择生下孩子,终生不嫁,你可知这条路何其艰难!”

初云抚着隆起的肚子,说:“可他毕竟是我的骨肉,我的孩子啊!我怎么舍得杀死他?况且,即便招个妻主入赘,也难免沦为她的垫脚石,天天防着枕边人谋夺我的家产权势,还有什么意思?现在,我有了子嗣,能继承王府就够了。还要什么妻主?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子郁伸手点了点侄子的额头,啐道:“又说这等孟浪的话。传出去,你的清誉还要不要了?你还想要几个女人?如今连服侍生产的花娘都不让近身,这天下还能找到你看着顺眼的女子吗?”

初云一瞪眼,“是哪个在三叔面前嚼舌根?”扫视一圈,一众小厮都低下头,无果后,又道:“我就是不喜欢那贱婢!”

子郁无奈道:“都是快当爹的人了,收收你这骄纵的性子!三叔问你,你见过阿蘅姑娘几面?”

初云被问住,“她刚入府时,隔着帘幕说过几句话,方才是第二次。”

子郁气结,“那你可看清楚她的相貌,可知道她的性情?”

初云嘟着嘴说:“一个下人而已,为何要知道她的性情?至于相貌,我根本不关心。”

子郁道:“你连她的相貌性情都不知道,”看到初云要说话,又道:“好好好,你不屑知道她的事。那么,我来问你,阿蘅于你来说是什么?”

初云想了想,道:“不过是能服侍我生产的下人。”

子郁说:“既是下人,你又不关心她是圆是扁,只不过需要她的技艺,那是谁有什么区别?况且,娩楼毕竟是欢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你又何必非要换人呢?”

初云觉得三叔说得有理,此刻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不在做声。

子郁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不要赌气了,让阿蘅姑娘多多侍奉才是正理,如若产道狭窄,分娩时会生生疼死人。”

初云气焰弱了下来,“三叔,真的会很疼吗?”

子郁叹气道:“第一胎,犹如闯鬼门关。”

晚饭后,天刚渐暗,还未点灯,子郁在房中踱步,犹豫着要不要单独见一见阿蘅。思虑再三,为了侄儿,还是要嘱咐两句。

遣人唤来阿蘅,屏退侍从,小厅中只剩下二人。

犹如第一次见面一般,阿蘅福了福身,动作轻缓流畅,然后开口道:“阿蘅见过叔老爷,不知道叔老爷唤阿蘅过来,有何差遣?”

子郁的眼神闪了闪,这个面嫩的姑娘从进门到行礼再到开口说话,这一切皆似曾相识,仿佛发生在昨天。这种强烈的熟悉感,不由得让他怔忡。

阿蘅见他不语,抬头看向子郁,“叔老爷?”

子郁回神,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阿蘅姑娘,不必多礼。小侄初云被她母上和家中长辈宠得不成样子,平日脾气大了些,还望姑娘见谅。今日在下住进馥王府,姑娘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同我说,有什么事也让人知会与我。还望姑娘不要同初云计较,帮他平安诞下麟儿,馥王府一定会重谢娩楼和姑娘。”几句话不疾不徐说出来,声音温和,语气轻缓,任谁听了都有如沐春风之感。

阿蘅心里叹道:这就是子郁,温润得像一块玉一般。嘴上说:“叔老爷您言重了,阿蘅出身娩楼,做的就是侍奉孕夫的营生。服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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