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夫君个个太妖娆74(2 / 3)
另外……”
“当年,年斯馨并非不知两个孩子调换的事,”殷若思双腿交叠,坐在木凳上,慢条斯理地理着自己的发鬓,也不再与女皇虚与委蛇臣妾臣妾的自称了,他呵呵冷笑道,“但他那时自知命不久矣,就选择了顺其自然;那时你忙于铲除异己、站稳脚跟,他故意隐瞒病情,你又如何察觉?皇上啊皇上,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可实际呢?”
“直到他死了,最先获得消息的,却是我!我的人时时刻刻盯着他,在他撒手人寰后,就取回了他的临终遗言,我看了后方才明白……”
“他为何选择隐瞒病情,他为何选择顺其自然,他为何这样香消玉殒……”
“其实,他内心也是明白的,说什么爱江山更爱美人……你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江山罢!”
“他的遗言呢?遗言给我!”
遥想昔日爱人弱不胜衣,在病入膏肓的状态下的绝笔,痛失所爱的悲怆,让月寒钧疾首蹙额,忍泪吞声,对自己深恶痛绝:“斯馨,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那时节,放荡不羁、游戏人间的自己是如何对他说的?
“斯馨斯馨,我的斯馨,这世上,哪有一个男子如你这般……馨香如怀袖,幽幽入我心。”
年少轻狂的她捻起一缕他的青丝,低头轻嗅,脸上的表情如痴如醉:“馨儿,我的美人儿,把你自己交给我罢,我对天发誓,我会让你成为我唯一的皇后……”
“呸!”年斯馨轻呔了一声转过身去,但却忍不住面若娇霞,色如春花,“你这个……你这个登徒浪女(子)!”
手指颤抖着打开发黄的信封,看着爱人熟悉而娟秀的字体,女皇的视线早已模糊。
她一切都明白了。
星月昙花,是她们的定情信物,是她送与他的首个礼物。
可星月昙花,又是情毒,相思之毒,每当对月绽放之际,才能提取那么一点微量的花毒。
要想使它让人中毒,却是难上加难,痴心妄想。
也只有像他,年斯馨这样早已中了情毒的人,才会中招吧。皇上一日不来,他便一日守候,他坐在长春宫的花园中,痴痴地望着星月昙花,每当昙花在二月和六月开放的时候,才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轻纱掀起看娇客,阵阵幽香自院中。
长期浸淫在昙花情毒之中,他的身子每况愈下,但他生来体弱,只当旧疾复发,更不忍心打扰爱人,令她分心,便独自苦苦熬着、忍着,可也没能撑过那个西风飒飒的秋天。
至于月冰盈,他也偷偷去瞧过了,殷皇后没有虐待他的孩儿,小冰盈在皇后的教导下,诗经念得朗朗上口,严肃的表情像个小大人,可爱得很。
他的孩儿过得很好,年斯馨想,他不想去打扰他平静的生活了。
有他这样一位以泪洗面、缠绵病榻的父君,想必孩子,也不能身心健康地成长了吧。
“沾衣,父君的身子撑不住了,你以后要谨言慎行,砥砺前行……”
临死前,他这样对月沾衣吩咐道,便撒手人寰了。
————皇上,殷皇后待冰盈很好,我不在以后,只希求你将她寄养在他名下,我不期望她争权夺利,继承大统,只盼望她……一世荣宠,富贵逍遥。
当时殷若思年轻气盛,看了之后艴然不悦,合着我是在帮你养孩子是么?
他原本待小冰盈尚算可以,但从看了这封绝笔后,冷暴力、心理压迫、不闻不问就接踵而至了……
小冰盈的苦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
一切真相大白后,月寒钧最恨的,其实还是自己。
一手将月沾衣捧上高位的是她,亲手将月冰盈逼入死路的也是她;与年斯馨山盟海誓的人是她,与殷若思十里红妆的人还是她。
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骗子,是她这个罪魁祸首不择手段、一意孤行,才酿成了现在的恶果。
她月寒钧,就是活该。
她绝望地扬起脸,一代天骄女皇,任泪水肆意流淌。
“哈、哈哈、哈哈哈……”殷若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唇角翘起一个快意的笑容,他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面上却只有大仇得报的扭曲狂笑。
不到半柱香,月寒钧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她毕竟是个皇帝,皇室教育让她不可能一直沉浸在悲春伤秋的情绪中。
“来人啊!”
此时,她的表情有种悲恸的镇静,挥手叫来备身左右:“殷贵君欺君罔上,私换凤种,犯了嫉妒之念,且多年来不知悔改,其罪论处,革去贵君一职,押入天牢!”
“宣宗人府府令、春儿、杏儿,提当年侍候年贵君的宫人来见朕,朕要亲自审问,通知刑部备案;另通知十六卫将军暗中集结,别惊动了天策上将,他刺杀了朕皇女这件事,是时候该跟他算算了!”
“朕给了他多少权力,随时都能剥夺回来!”
备身左右跪下领旨:“臣,遵命!”
永和二十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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