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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旧恨新仇-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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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药直接倒到夜壶里,“老夫人这戏还演得没完了,可劲把加了苦引得无用汤药送来。”

“随她罢。”沈孝和将账本放到一边,坐直身体拿起桌上瓷瓶,倒出几丸药便吞下,“城内搜查可有结果?”

“正要和您禀报。”随从向外示意,护卫便领着两个胖墩墩的中年人走入,“这个是南街金云当铺的邱掌柜,这个是北街兵器铺子的孙掌柜。”

孙掌柜低头上前,“沈少爷,那刺客所用的匕首就是我家铺子卖出去的。我记得,当时来买我这把匕首的,是个妙龄女子,也就这么高。”说着比划到自己鼻尖,“长得模样一般,砍起价来挺凶。”

“是女的?可之前那柳班主分明说,上台顶替齐凰儿唱戏的是男人。”沈孝和心中疑惑,虽那人装扮后貌若好女一派妩媚,可其杀人舞剑的架势,倒是爷们得很。

“沈少爷,请看此物。”邱掌柜解开怀中布袋,恭敬呈上,乃是一件纯白色的云纹袍子。

等到随从将袍子抖开,一眼就能看到上面富丽堂皇的云纹,银线金边半隐半实,飞针走线间显现出不素的刺绣功底,着实夺眼。

“此袍,如何得来?”沈孝和一见这云纹袍子展开在前,眼睛都直了,这等出自江南姑苏灵鹊绣坊中顶尖绣娘之手的袍子,绝不是等闲之辈会穿的。

灵鹊绣坊是姑苏王家的产业,每年王家除却自家所用,还会挑上几件给赵盟主及江湖上名气最响的名士豪杰,连赵子昂都没有资格穿这袍子。

邱掌柜见沈孝和感兴趣,忙接着说道,“说来怪得很,前些天大早上一开门,就碰到一粗布灰袍的后生来当东西。这袍子染过血污尘土,但是绣工和料子上乘,我估摸着洗干净能转卖五六十两,就给他开价二十两。没成想,这后生人听了我报价都不曾提价,一口答应。”

“这袍子在江湖上,你卖百两都有人抢着要。”沈孝和接过随从递来的袍子,拢着衣袍放在鼻尖嗅闻,果然有一股极淡的香味,“邱掌柜,典当这袍子的人长得什么模样?”说着,他将衣袍扔回给随从,“去窗边,拿起衣袍对着光亮给我仔细地找,看看衣袍上可曾暗绣过什么字。”

邱掌柜思量着,“那人长得高大又白净,器宇轩昂的,不像个书生,倒像是个习武的,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凶,但眯眼笑的时候,又俊得像个女娃。总之,长得不赖……”

沈孝和端起茶杯抿乐扣,回味着描述,心中勾画出了模糊的身影。

“找到了!”随从兴冲冲跑来讲衣袍递上,“少爷,衣袍的后领上绣了‘妙灵’二字。”

沈孝和心头一紧,“……是天山上元宫的那位。”

‘咵’的一声,只听得瓷杯碎裂的声音。

随从顺着声音源头看去,“少爷!您,您当心手……”

一把捏碎手中杯,沈孝和双眼睁得发红,拳头握紧瓷片割入皮肤,渗出滴滴鲜血。

葱白玉指捏着酥脆糕点,一口一个往嘴里送,接过身旁人递来的水囊,咕嘟咕嘟地一口气灌下大口,“嗨!锦州的糕点就是名不虚传。”用手抹着嘴,靠着车厢长叹一声,“还是车里舒服……就这么睡到津州府吧。”

李春庭眯着眼躺倒在软垫,身旁空出一个位置,“连翘过来睡会儿?”

女子抿唇看向那男子半露的衣衫,“你先把衣服穿好。”

李春庭依言坐起身,将里衣穿好,上下系带一个不少,一脸邀请地看向女子。

“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味?”女子和男子并排躺着,压低着声问道,“是哪里搞来的奇香?给我也弄点好不好?”

李春庭皱着眉看向女子,“你要这做玩意什么?”

连翘眼眉带笑,贴着男人轻声道,“你这身奇香可惑人心魄引人情动,我要是有此法宝,以后遇到喜欢的男人岂不是手到擒来,尽在我掌握?”

“这话可不像是黄花闺女说的……”李春庭嘴角扯笑,看向女子祈求的眼神,“这药是别人给我吃的。”

见女子浑然不信,李春庭只得继续开口,“我原是不喜欢男人的,后来在外遇到歹人,那人性子淫邪,对我下药用强,还将我送给他的同伴玩弄,几个月,生生让我染上断袖癖,从此对女子再无念想。当时那歹人在操弄我时为增趣,给我喂下一个叫极香丸的东西,一开始以为是春药,后来才发现竟是能调教身子,生出异香的邪门药物。说来也有意思,自从有了这奇香,我勾起男人来,竟然比以往勾女人还好。但也因着这缘故,我才惹了祸,深受重伤。”

原是不信的女子,此刻听得心口紧窒,眼睛瞪大渐而泛红,“那……郑云生知道你这事?”

“他知我因情事惹祸,所以受重伤后,一旦调息用内力就会像昨晚那样……至于具体缘由,自是不知。”李春庭转过身,故作轻松地勾了女孩的鼻尖,“在可怜我?用不着。”

“那六郎,你要不考虑一下和我做同行?”女子的细长凤眼透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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