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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于谦不咬饵(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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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需要胡濙这样的富有弹性的官僚。

朱祁钰和于谦继续聊了聊关于农庄法的种种,最主要的是关于甲首、里正、掌令官三级乡野管理农庄的管理吏员的培养之事上。

乡野之事,一点都不比朝堂上的轻松。

于谦就陛下关于清汰老弱,老弱回乡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比如为了防止乡野出现新的缙绅,不应该让退伍军卒回自己的家乡。

于谦认为京营老弱回乡,还是不要回自己的乡的比较好,可以在临近的乡挂职。

掌令官掌乡,里长掌村落,甲首管十一户。

京营里的老弱,到了乡野,那可不就是老弱了,京营精悍,回自己乡里,难免会出现军卒恃恩自恣,纠集亲朋,让里正、掌令官难做,也当大皇帝难做。

但是换个乡,不再自己的本乡任职,就可以很好的解决这种问题。

于谦犹豫了一下,试探的着问道:“陛下是准备打算对户籍进行梳理吗?”

“陛下对京营进行了清汰,是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

“但是臣以为,眼下并非良机。”

于谦是有担忧的,就像陈镒所说,陛下的步伐一旦开始盲目,没有了章法,大明这艘船真的有可能会沉的。

大明万世不移的户籍制度,的确是需要改变,但那不是一道诏书的事情,就可以解决问题。

即便是下了诏书,但是这种制度的存在土壤还在,那他就不可能被执行。

就像是陛下所言,制定零利钱的律法,根本不可能执行,反而会滋生青稻钱的泛滥成灾。

朱祁钰摇头说道:“暂时试行一下,一步一步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

于谦重重的松了口气,他就怕陛下性子急,反而把善政变成了苛政,要知道那些个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官僚,都在等着大皇帝犯错,然后疯狂反攻倒算。

什么时候天下罪之?皇帝犯错的时候。

朱祁钰和于谦关于农庄法的一些改良,深入而充分的交换了意见,双方达成了诸多广泛共识,对分歧,保留了彼此的意见。

比如朱祁钰对【被俘的土匪】的意见是,有血债的直接杀死,没有血债的土匪,直接送进大明的古拉格大酒店,扔到煤井司去挖煤到死。

但是于谦对这些土匪主张区分对待,对于手上没沾着百姓鲜血的土匪,以改造为主。

朱祁钰完全不认为吃过生肉的野兽,还能还素。

即便是他们的双手没有沾过百姓的血,难道就没有为虎作伥、以壮声势吗?难道就没分享过劫掠的好处吗?

他们即便是没有杀过人,那也吃过人血满头,送他们去煤井司,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在这个中世纪还有两年才结束的时代里,朱祁钰没有弄奥斯维辛游乐场,已经很宽仁了。

朱祁钰为何对这些【被俘土匪】如此大的意见呢?

他们不是被缙绅、势要豪右之家,逼迫上山,落草为寇的吗?

朱祁钰可是数次宣旨,让人给山里的土匪递话,告诉他们赶紧下山,农庄法持续一年,朱祁钰才让京营动手进剿。

他给了很长的时间了,难道再给他们一段时间,他们就下山了吗?

于谦负责劝仁恕,他自然坚持认为,这里面的部分人,可以改造。

事实上,于谦在民事方面的见解,一向是对的。

比如乡野的懒汉地皮、游惰之民、城里的乞儿,这些人都改造的很好。

于谦也是说服了陛下,他说了几个理由,比如山间交通不便,不闻王训;比如他们不相信朝廷,不信官府;比如被拘束限制,无法离开;比如朝廷看管所费靡甚多得不偿失等等原因。

既然于谦说他有办法改造那些下山的土匪,朱祁钰也乐见其成。

于谦的仁恕之道想来只对百姓,只对社稷,他俯首说道:“这些人他们也是大明的百姓,逼迫他们落草为寇才是主谋,陛下。”

“臣请教化安抚,不效则治臣之罪。”

于谦很少往自己身上揽权,揽的活儿,都是脏活累活,那些被俘的土匪,并非良善之辈,暴徒居多。

甚至还有掌令官传旨被杀,而且不止一个,当然京营出动之后,胆敢杀害掌令官的暴徒,全都被绳之于法,明正典刑了。

朱祁钰给了他们体面了,是他们自己不要。

若是这次于谦求情,再给他们一次体面,他们还是不肯体面,朱祁钰只能帮他们体面了。

朱祁钰摇头说道:“于少保尽力施为,有效则皆大欢喜,不效不过是西山煤田多几个煤洞罢了。”

于谦深吸了口气,这次劝仁恕一定会成功!

兴安一看政事聊的差不多了,笑着说道:“九月多风雨,每雷起云簇,忽然而作,类不过移时,谓之过云,雨虽三二里,间亦不同,或浓云中,见若尾坠地,婉蜒屈伸者,亦止雨其一方,谓之龙挂。”

“龙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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