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九章 地荒着不种作大孽(2 / 3)
这东西,老天爷赏的,人家天赋比你高,你就是再桀骜不驯,也只能接受。
阿桂这武功满身,这嘴皮子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利索,骂街那是引经据典,弄的乾隆皇帝极为尴尬,骂又骂不过,国事还需要仰仗,这气儿,乾隆皇帝只能受着。
就这样,阿桂一边四处救火给朝廷建功立业,一边引经据典给乾隆皇帝添堵,如此一直持续到阿桂病逝之前,还在咒乾隆早点去死,让嘉庆赶紧亲政,杀了和珅正正朝中风气。
乾隆对议罪银这制度的危害不清楚吗?他非常非常的清楚,且不说阿桂整天念叨他,就是他自己也受不了朝堂的风气。
刘墉虽然大兴文字狱讨乾隆欢心换得了进入中枢的机会,但是刘墉的谥号是文清,到底是对得起这个谥号,刘墉一生清廉,在满朝贪官污吏的乾隆后期,显得格格不入。
刘墉被和珅做局,这上书房的师傅们,整整七日不去上课,刘墉因为这件事被罢了官,但是这刘墉一走,这朝堂的风气彻底败坏,连乾隆都看不下去了,两年后,没有任何缘由,乾隆又把刘墉叫了回来,无论如何,这朝廷连个清官都没有,属实是没眼看,乾隆自己都受不了。
阿桂到底只是个臣子,他无法规劝已经变得昏聩的主上,也无法改变朝中日益糜烂的风气,虽然功成名就,但最终仍然是只能看着大清朝急转而下,抱憾而终。
朱祁玉对前期勤勉、后期昏聩的后果,知之甚详,其实朝臣们完全没必要担心他会懈怠,因为在家天下的封建王朝里,大明就是他,他就是大明。
朕即是天下。
朱祁玉这皇位,虽然手续非常齐全,毕竟是四十年礼部尚书洗的地,洗的很是干净,但朱祁玉也认为坊间流言没错,郕王谦恭未篡时。
他的皇位是在太庙亲手杀了兄长才坐稳的,篡来的又如何呢?
他既然杀了人,就不怕人说,但杀了人,便没有了退路,朱祁玉的一生,只能向前。
李世民一生为何不退,他退不得,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刘永诚坚持认为皇帝不该杀稽戾王,这样做的太绝,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即便是对皇帝而言,太庙杀人,也是会产生一些掣肘,比如说你皇帝便只能励精图治,篡来的皇位就是给你享受的?那你和司马氏的那群皇帝有何区别呢?
但是朱祁玉从来没有后悔过,哪怕是动心起念那么一下后悔,都未曾悔过。
朱祁玉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观点,忽然眼前一亮,敲了敲桌子,群臣便看向了桌面,桌子的琉璃下压着稽戾王烧毁了半面的龙旗大纛。
兴安良心之作,稽戾王龙旗大纛,和文华殿压得那面一模一样,连烧灼的痕迹,都分毫不差,你要让兴安自己辨别,他都分不出真假来。
兴安到底是懂分寸的,北衙文华殿压一面,南衙文华殿压一面,这讲武堂也压了一面,讲武堂这一面压在小议事厅,而不是盐铁议事厅,就是知道陛下不愿意扩大打击面弄全面反对那一套,所以只是压在小议事厅内。
分寸二字,兴安向来拿捏的很好。
胡濙是老狐狸,人老了眼还亮着,他见这大义说服不了陛下,只能说道:“这这这,陛下多衍子嗣,乃是国本大事,该纳还是得纳呀,这礼部都筹备了很久,民间响应格外积极,这别的衙门忙的不停歇,唯独礼部学政之外就这些事儿了,陛下也得考虑下礼部,是不是?”
朱祁玉则是笑而不语,看着胡濙干着急,就是不松口。
“提督内臣刘永诚、番都指挥唐兴,在交趾三司,和当地粮商定价,一应供给,低于松江府到港粮价三成,此事办得朕心甚慰。”朱祁玉在小议事厅表示了自己对刘永诚和唐兴工作的高度肯定。
户部尚书沉翼坐直了身子,十分严肃的说道:“此策目的在民不在粮,粮价几何且先不论,朝廷也不缺那仨瓜俩枣,势要豪右会把损失摊派给交趾佃户,交趾佃户无望自然归附农庄,对交趾屯田军卫大益,民为本,方长治。”
沉翼要把这个政策解释清楚,大明苛责这份粮价,不是为了那仨瓜俩枣,若是图这仨瓜俩枣,不如压榨下倭国的战国大名们,来钱更快,毕竟交趾的稻米只有一年三熟,可是战国大名的倭银,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愿意挤,总还是有的。
“现在户部说话就是硬气,有钱的很,这粮贸也只是仨瓜两枣了?沉尚书如此阔气,可不常见啊。”兵部尚书江渊和沉翼多少有点不对付,沉翼是出了名的抠唆,抠唆程度和大明皇帝相差无几,江渊和沉翼多次政见不合,能呛几句,便呛几句,在奉天殿都不例外。
也不是江渊和沉翼有多大的仇怨,实在是兵部要是和户部太过于亲近,皇帝就该睡不着了,就问你皇帝慌不慌。
这粮贸这三成的价,若是都被朝廷赚了去,那一年少数也有十四五万的银币,够正统年间,大明京营一年度支所用了。
“那是,户部背后靠的可是内帑,没钱有地方拆借应急,自然不慌,相比较这银子,交趾那些一年三熟,随便撒一把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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