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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了烦死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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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之夜,金陵河面浮光跃金,沿岸的四大名楼争相在高台庭阁上挂起了繁复的花灯,巨大的灯轮、灯树、灯柱,入了夜,礼花烟火更是如星雨璀璨般在天边不断绽开,照得满城的火树银花,灯火通明。

李珣将阿娇送回了红袖招,两人在楼下意犹未尽的亲吻良久,头顶的夜空烟花炸开缤纷斑斓,烟雾氤氲中,楼上南阁窗台前有一坐着轮椅的男子,他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注视着底下人群中忘情拥吻的二人,目光染上一层哀伤。

送走了李珣,阿娇满含着少女的欣喜奔赴上楼,推开南阁大门,看见端坐在她窗前的男子背影时,阿娇愣了一下:“大公子”,背对着她的男人神色落寞,在一盏接着一盏的往口中灌酒,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大公子...怎么来了?”阿娇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下的四轮车上,神色顿时肃穆了起来。

章南总督府的大公子杨则安,原本也是身全体健的翩翩少年郎,传言,他为上红袖招求娶花魁楚阿娇,被其父以有辱门楣之名活生生打断了双腿。

那是她及笄之前的事了,阿娇记得,杨则安很喜欢点她陪侍,焚香、抚琴、点茶、对弈,那时她还是清倌,但也总有些客人暗地揩油,只有温润如玉的大公子从不对她动手动脚,大公子温尔文雅,待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样子,伺候起来要求不多,他话也很少,但大公子给赏钱时出手却很阔绰,跟他相处起来,阿娇是最舒服的,所以每次大公子点了她,阿娇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大公子喜欢喝的武夷春,她珍藏了许多;大公子与人对弈输了一手的玲珑棋局,她三日不眠不休的解了残局出来;那年中秋大公子画月时她误入了画中,大公子作完画后赠予阿娇,她将那幅月下美人图挂在房中最显眼的位置,日日弹尘。

后来,在她及笄的前几天,大公子突然问阿娇:“可愿嫁给在下”,阿娇以为他口中的嫁是指纳她为妾,阿娇并不喜欢呆在青楼,也不喜欢辗转于各个男人之间,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点了头。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看见大公子像是松了口气般的笑了,面容清朗展笑颜,那是他第一次不唤她“楚姑娘”,而是转口称“阿娇”,那也是他第一次抱住了阿娇,阿娇耳朵贴在他坚硬的胸膛前,听到他突突突突的心跳。

后来...后来啊,阿娇才知道大公子口中的嫁娶,是要阿娇做他的正房大夫人、做总督府的嫡长媳,可章南总督,作为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又怎会允许一个青楼女子进了自家族谱?

“父亲就算打算孩儿的腿,孩儿也会爬进红袖招提亲”

他跪在宗祠,手臂粗的铁棍敲在身上,打断了双腿不曾弹泪求饶,此时竟在看见阿娇从别的男人怀里钻出来时不觉泪流满面。

“大公子,外面风大...”阿娇胆战心惊的从他身侧走过去关上窗户,她没有想到传言竟是真的,她颤巍巍的双手抚上男人双腿,缓缓蹲了下来。

“把我推过去吧”大公子声音哽塞,但依旧温和,借着阿娇转身的功夫,他用手帕擦拭了面上泪痕。

来到案台前,两人相对而坐。

阿娇去沏茶,红炉小灶紫砂壶,添了炭后火势更旺,将沸水滚过茶碗,又取来茶末,碗中调成浓膏,反复注入沸水,素指捻着茶筅搅动,击拂茶汤至茶沫上浮。

大公子身上有一股恬淡的气场,外面闹元宵闹得闹得锣鼓喧天,可他往这一坐,阿娇却觉如置幽谷般连心都宁静了下来。

烧得沸腾的紫砂壶口咕咕往外冒着热气,良久的静默之后,大公子突然无头无尾的问了一句:“喜欢他?”

阿娇有一瞬间的慌乱,她注视着前方,目光空洞的点头。

“他待你可好”

“挺好的”

这一次阿娇的脱口而出,便轮到了大公子沉默,隔了一会儿,又才道:

“他已有妻室”

“我知道”阿娇轻笑一声,低头,誖沫已初幻成形,手中动作仍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大公子接过她递来的茶碗,碗中茶青乳白浮于盏面,汤花均匀如疏星朗月,他点了点头,长袖掩面,入口轻抿茶汤,一举一动都是道不尽的优雅与从容。

茶汤只浅饮了两口,他突然开始斟酒,依旧沉静自如,只是一盏酒入喉,他眼尾突然晕染开一抹红意。

“公子以前是从不饮酒的”

总督府的规矩很严,男子弱冠之前皆不许饮酒,可他又不是第一次坏规矩,长夜漫漫,大公子沉默了,他本就寡言,阿娇这时也不知话头该从何说起,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跟他待在一起竟如此有压迫感。

夜已深,外头的喧闹声也逐渐归于平静,大公子唤来小厮,他点了阿娇的红头牌,却只道了一声“早些歇息”,便让小厮将他推回府中。

从那之后,大公子便再也没有来过红袖招,听闻他去进京去了,大公子虽再不能行走,但他师从大家,文才斐然,先考功名为天子门生,后入朝廷年年高升,气质清冷而沉稳,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不知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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