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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五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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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阮雪棠早已下令不准放行,但夏嬷嬷看宋了知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仍冒着风险将人送进王府。

宋了知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半道上被侍卫擒住,好在他在王府住了几月,对王府布局烂熟于心,不至于像第一回溜进王府那样迷了路。千难万险到了阮公子住的院外,却见三两侍卫在门口候着,宋了知担心阮雪棠得知自己有孕后会做什么傻事,顾不得那么多,又铤而走险地决定翻墙进去。

章太医开的药方实在苦得厉害,阮雪棠喝了几口便不肯再喝,决定把这苦药用来浇灌院里仅活着的两颗梅树。据阮云昇所说,这几株梅树到了季节还会结出酸涩的梅子,阮雪棠在园子里住了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梅树结果,虽有一株被宋了知一屁股砸坏,但另外两株还是很有培养价值的,为此,他前几日特地找花农把这两株梅树挪了地方。

他刚捧着药碗走到院中,便见到从天而降的大腚把又一株梅树给坐坏了。

宋了知对天发誓,他真的有刻意避开阮公子栽梅树的地方,爬之前还特地换了个方向爬,哪知坐到墙头仔细一看,才发现梅树不知何时移了位置,正好就在他身下的方位,宋了知挪动身体想要慢慢下来,然而积了雪的琉璃瓦是那样的滑,他一不小心就从墙上跌了下来。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宋了知跌得很有经验了,尤其是见到阮雪棠手里端着一碗与当日堕胎药一样漆黑无比的汤药之后,他更是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跑到阮雪棠跟前,二话不说夺过药碗,神情紧张道:“阮公子,你已经喝下堕胎药了么?”

不等阮雪棠回答,他自己低头一看,发现汤药显然有被喝过的痕迹,急忙又言:“都是我不好,现在肚子痛不痛?怎么在外面站着,还不回床上躺着?”

宋了知心急如焚,想直接把阮雪棠抱回床上,结果却被一脸怒意的阮公子推开:“宋了知,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一屁股坐进冰凉的雪地中,宋了知看见对方同样冷若冰霜的脸色,终于稍稍找回些理智:“擅看后妃孕事的章太医...不是来过么?”

王府里除了阮公子这个王爷,旁人的身份哪至于请得动太医为其看诊,而且还是擅长孕事的太医...总不至于真如那些外人所说,阮公子和府里的丫鬟发生了什么吧?

阮雪棠烦闷地揉了揉眉心:“你怎么知道章太医擅长后妃孕事的?”

“我在王府门口听到旁人议论......”知道自己有可能误会了什么,宋了知声音越来越心虚。

阮雪棠冷哼一声:“所以你就以为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那些人说光是蹭蹭,也会怀孕的......阮公子,我们曾经......”宋了知脸颊微红,仍有些不放心地盯着阮雪棠腹部看。

阮雪棠倒是真不知道这点,微微一滞,又想起宋了知惧他残酷,讥笑道:“外头现在还多的是人说我每日啖人肉饮人血,你既都信了,不怕我也把你给吃了?”

随着各种旧事的曝光,以及皇帝迟迟不处理的态度,已经让钰京的百姓群情激奋,虽不敢到王府闹事,但私下里已经将阮雪棠描述成天降凶神,几乎所有恐怖故事都要以他为主角。

宋了知也听出阮雪棠话中的意思,心口微痛,但当务之急是关心阮雪棠身体:“那阮公子为何要叫章太医来看诊?”

“皇帝病重,整个太医院都围着他转,只有章太医闲着。”阮雪棠见宋了知僵硬地转开话题,只当他在介怀,脸上嘲讽之意更甚,“擅看孕事,不代表他看不了风寒这种小病。”

“你得了风寒?”宋了知从雪地里站起,急急往前走了几步,怪不得他觉得阮公子今日脸色有些不好,“是因为上次么?”

阮雪棠并没有直接回答:“也不想想,要是真的有什么,我会蠢到找御医来看?”

是了,阮雪棠身体特殊,若是找宫里的御医看诊,岂不是要闹到人尽皆知,就连阮云昇当年怀阮公子时,也是找了江湖神医,宋了知关心则乱,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阮雪棠句句带刺,宋了知僵在原地不知所措,想要和阮雪棠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

他见阮雪棠仍有些咳嗽,干巴巴说道:“阮公子,我......你,你要照顾好身体。”

“不必你虚情假意。”

阮雪棠移开眼不愿看他,提声对园外的侍卫喊道:“来人,把他赶出去。”

侍卫们很快涌了进来,将宋了知带离王府。他看着王府大门紧紧合上,沉重门扉发出苍老的声响,生生将宋了知与阮雪棠隔开。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宋了知原想告诉阮雪棠自己的心意,可阮公子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厌弃,叫他不知要如何开口。临近午膳时间,宋了知失魂落魄地找了家面馆坐下,他这才想起,自己生辰那天竟是与阮公子分别,当时他脑子一团乱麻,连碗长寿面都来不及吃。

闹腾腾的面条送了上来,他还没吃几口,哪成想又遇见了凶石,可怜兮兮地挥舞着空袖管,让宋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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