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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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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晏怜绪跟楼月璃贴得更紧,熟练地半合着眼睛,轻启鲜红的唇瓣索吻。

楼月璃握着晏怜绪尖瘦的下巴,沉声道:「程大夫说可以了吗?」

雨声渐渐大了,晏怜绪根本听不到楼月璃在说什麽。他见楼月璃一直不回应自己的吻,便睁开眼睛,吻了吻楼月璃的朱唇,软软地道:「奴家想要楼爷。」

「程大夫说你的身体可以了吗?」楼月璃再问了一遍,他的神色非常认真,彷佛只要晏怜绪说不可 以,他就可以压下滔天的情欲。

「当然可以啊。」这次晏怜绪总算听得真切了,他的鼻尖碰了碰楼月璃的鼻尖,甜甜地道:「奴家要楼爷抱。」

烟霭翳翳,乌云的边缘镶着一圈金光。小院回廊槛菊萧疏,井边梧桐碎落一地,被熹微晨曦照得泛起枯黄的色泽。

如常地送走楼月璃之後,晏怜绪一手扶着垂花门框,呆呆地看着云聚云散,枫落长堤。他一身衣轻如水,香鬟倭坠,残妆褪粉,更添几分惹人怜惜的娇弱。

楼月璃找晏怜绪的次数愈来愈少了。

以前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如今半个月也盼不着楼月璃来一遍。

「怜夫人,早安。」

晏怜绪回过神来,看见程大夫正提着药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身後则是秀眉紧皱的夕雾。

「怜夫人可是有事找老朽?」

晏怜绪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起来时叫了夕雾把程大夫带过来。

「东西准备好了吗?」

当着夕雾的面前,晏怜绪说得很含糊,但程大夫应该知道晏怜绪指的是母蛊。

晏怜绪已经催促了好几次,要程大夫尽快把母蛊带来。

程大夫沉重地点头道:「已经准备好了。」

晏怜绪总算挤出一点微笑,他回身向红藕院走去。

程大夫和夕雾安静地跟在晏怜绪的身後,晏怜绪渐渐习惯右耳失聪,步伐比以前稳定得多。

三人穿过暖廊,不知不觉凄雨已轻敲莎阶,玉桂如灯花旋落,雨声隔杂着稀微的蟋蟀鸣叫。

晏怜绪突然停下脚步,任凭雨水打湿他的珍珠履,然後缓缓地抬眸看着斜桥雨暗。

连他的眼睛里好像也在下雨。

只听到晏怜绪漫不经心地道:「楼爷的肩膀受伤了,那是什麽一回事?」

昨夜缠绵时,晏怜绪看见楼月璃肩膀上的新伤,刀伤入骨,看起来极为恐怖,但现在他和楼月璃之间 只剩下身体的媾合,楼月璃自是不会向他解释自己为什麽受伤。

程大夫回答道:「前几天有蒙面人硬闯楼府,楼爷受伤了。」

「当时只有楼爷一人?」

「楼爷正一人在书房里。」

上次楼月璃在红藕院里是为了保护晏怜绪才会负伤,这次他只有一人却也打不过那些杀手了。

晏怜绪伸手接着一朵飘零的桂花,幽幽地道:「最近家里的下人……似乎变少了。」

「不少下人已经逃出楼府了。」程大夫摇头道。

树倒猢狲散,谁也看得出楼月璃撑不了多久。

晏怜绪揉碎手中的桂花花瓣,纤细的指尖染上花汁馥郁。

洒菰蒲雨嫣然摇动,绕檐枫叶鲜红得不祥,宛如重重锦障横陈,沉香亭畔的木犀花总算开了,却被纷雨打击得垂头丧气。

不知道那耳蛊会不会来得太晚,但晏怜绪始终坚信回复耳力的楼月璃可以力挽狂澜,毕竟那些虾兵蟹将从来不是他的对手。

把听力给予楼月璃後,晏怜绪也就心无牵挂了。

再也不会有人胆敢以楼月璃的残疾攻击他,楼月璃可以更恣意地活着,不用皱起眉头看着别人的嘴唇来判断那人在说什麽。

小馒头的小黑炭不应该这样谨小慎微地活着。

因为小黑炭从来也是最乾净的明月,最剔透的琉璃。

以後楼月璃忘了晏怜绪也好,纳了红袖也好,娶了个门当户对的淑女也好,至少楼月璃已经完整了。

晏怜绪打开房门,回头向程大夫道:「请进来吧。」

大雪初晴,苍穹宛若澄江晓碧,瘦雪堆满檀栾粉墙。墙边淡蕊疏梅,暗香透鼻,遍地银红光影。

楼府的人愈来愈少了。

那些曾经对楼月璃百般献媚的手下,那些曾经对楼月璃千般讨好的侍宠,早已经逃得一乾二净。?

即使居於深闺,但晏怜绪知道楼月璃已经四面楚歌,可是晏怜绪依然如常地在红藕院里起居生活。?

无论晏怜绪的耳蛊是不是为时晚矣,他从未想过离开楼月璃。

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晏怜绪只是手无寸铁的侍妾,他不懂得打理楼月璃的生意,也不懂得解决楼月璃的麻烦。他最後能够为楼月璃做的,只有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这里是晏怜绪的出生之地,也将会成为他的坟墓。

雾薄云轻,晏怜绪凭栏眺望枝头纯白的玉蝶梅,犹如翦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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