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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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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舔过之後,玉鸾又回复了平日的表情,只是掏出手帕,习以为常地擦净自己的脸孔,彷佛刚才那个媚惑的妖精根本不是他。

每个眼神,每次舔唇也练上了千百遍,玉鸾早就对此麻木了。

早上的调教结束之後,尤嬷嬷暂时地离开用膳。下人理应在这个时候把午膳送到玉鸾的房间,但他们还是一如往常地迟迟不至。

玉鸾对於下人的怠慢早已司空见惯,毕竟他只是个尚未挂牌子的色妓而已。?

等了老半天,玉鸾实在等得饥肠辘辘,下午的调教很快就会开始,玉鸾很清楚若是自己没有吃午膳,接下来的调教一定非常难熬,便打算亲自到厨房里拿午膳。

艺妓在还没有挂牌子之前已经有下人,而酬妓和色妓则要等到挂牌子之後才会分拨下人给他们使用,所以现在玉鸾事事也得亲力亲为。

凤楼绮阁,垂杨绿映,浅桃浓李。

玉鸾穿着浅灰色的交领长袍,脸上脂粉未施,云髻只插着简朴的木簪。他一手撑着竹骨油纸伞遮挡艳阳,赤足踩着木屐穿过鹅卵石走道。

几个下人经过玉鸾的身边时,只听到其中一人道:「没想到最後琳娘竟然成为岚歌的肛奴。」

另一人道:「谁叫她开罪岚歌,弄得自己的眼睛也瞎掉了,岚歌的性子一向记仇,这次还不把琳娘往死里折磨。」

待那几个下人离开之後,玉鸾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南陌暖风,落英飞无数,心有戚戚地叹了口气。

妓女和男妓严禁交往,所以玉鸾从未跟岚歌和琳娘说过话,只是无意中撞见岚歌对琳娘行刑,但他还 是兔死狐悲地为了琳娘的下场而叹息。

娼妓挂牌子几年後便会渐渐年老色衰,若是有人愿意赎身自是再好不过,但从良之後也要面对後宅妻妾争宠的局面,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命运。

艺妓尚且可以选择在乐府担任老师,安享晚年,酬妓和色妓却没有这麽好的运气。若无人为他们赎身,在配种之後,较幸运者可以像尤嬷嬷般担任调教嬷嬷,或是成为仆役,最不幸者却是像琳娘般沦为其他娼妓的肛奴—这多半是因为挂牌子时开罪的人太多,或者是身为娼妓时不受客人欢迎。

如此的日子,光是一想就足以使玉鸾毛骨悚然。

所谓配种,乃是让撤了牌子的男妓和妓女交合诞子,在这种情况诞下的孩子生来就是妓籍,而这些 孩子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正如那些「父母」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谁。

配种时的娼妓搭配是根据挂牌子时的地位决定,男娼里的花魁与妓女里的花魁交合,如此类推,以此来制造容色最佳的後代,但因为配种是在黑暗中进行,所以娼妓本人也不会知道交合对象是什麽人。?

而玉鸾身为阉妓,自是没有机会配种。

正在此时,一把声音从玉鸾的後方响起来。

「玉鸾你在想什麽呢?怎麽想得那麽入神?」

这把声音里带着一种故作的甜蜜,让玉鸾听着就觉得不舒服。

玉鸾霍然转身,只见一个男人正笑眯眯地背负双手,站在玉鸾的身後。

男人衣饰华丽,体态风流,长相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奴家向爷请安。」玉鸾盈盈福身,他知道偶然会有客人在醉梦院侍从的陪同下踏足後院,但眼前人却似乎认得自己。

玉鸾趁着福身之际回想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很快就记起来了—在岚歌折磨琳娘的那夜,自己逃到  前院时曾经被两个男人轻薄调戏,当时的黑衣男人应该就是眼前的男人。

「鄙人姓花。」男人似乎看得出玉鸾的疑惑,便随口自我介绍。他走到玉鸾面前,以檀香摺扇的扇柄挑起玉鸾的下巴,打量着玉鸾的容貌,微笑道:「果然是出落得愈来愈漂亮,可惜雪珑先看上了 你,又把你护得如珠如宝,我可是碰不得了。」

曲雪珑的性格淡漠,这忽冷忽热的宠爱也实在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容不得玉鸾恃宠而骄,而且他知道琳娘就是被这言笑晏晏的花爷折磨成那般模样,当下更不欲得罪此人,只是柔婉地低头道:「花  爷谬赞了。」?

「上次你擅闯前院,咬了我的朋友一口,对我们不敬,你的绀霞琼壶本该是给我们的赔礼,但雪珑开了金口,我们也乐得卖雪珑这个人情,所以把你让给他了。」

原来那时候是曲雪珑帮助自己—心念及此,玉鸾的唇角不禁泛起一丝甜蜜的笑意。

光是听着上次黄衣男子撂下的狠话,还有琳娘的悲惨下场,玉鸾就可以肯定若自己是在这两人面前 奉献绀霞琼壶,陪伴他们过夜,恐怕自己现在的模样也不会比琳娘好上多少。

花爷冷眼看着玉鸾的微笑,他一边以扇柄敲着掌心,一边遗憾地道:「听说你的绀霞琼壶迷得雪珑跟你共度春宵,还使他将那把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樱笋赏赐给你了,当夜你的风姿想必是迷人至极,  我却无缘一睹,当真是可惜。」

虽然玉鸾尚未正式挂牌子接客,但还是可以口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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