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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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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溪蒲呈秀,水蕉供碧,天晴正好。

在这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里,二人静静地拥抱着彼此。

楼月璃揉着晏怜绪的脑袋,无奈地笑道:「说好带你出来游玩,怎麽又把你弄哭了。」

晏怜绪刚刚想要开口说话,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作响。

楼月璃打趣道:「还要害得你饿肚子了。」

想起自己总是在楼月璃面前哭个不停,晏怜绪又羞又恼地向楼月璃作了个鬼脸。

楼月璃咬着发带,顺手把湿透的长发绑成马尾, 午後阳光下他的肌肤比新雪还要白上几分,他笑道:「好吧,今天由我下厨赔罪,给你做些好吃的。」

晏怜绪打起精神,撒娇道:「有多好吃?」

楼月璃勾唇一笑,他在晏怜绪的耳边道:「看看那边。」

他的马尾绑得草率,几绺青丝从发带滑落,湿冷发梢若有若无地搔着晏怜绪的脸庞,散发着浅淡幽香。

晏怜绪顺着楼月璃的眼神望去,看见草丛里正藏着一只楞头楞脑的灰兔。?

楼月璃的手里扣着碎石,只消略一弹指,那颗碎石便嗖的一声飞出去,分毫不差地射穿来不及逃跑的灰兔的额头,灰兔的额头鲜血四溅,无力地倒在草地上。

碎石穿透灰兔的脑壳,不知道飞到哪里,只在灰兔的前额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空洞,甚至可以从这血洞里看见灰兔脑後的灌木丛。

晏怜绪吓得挽着楼月璃的手臂,他扭过头不敢看那只死兔子,劝道:「别老是杀生,给自己积点福吧。」?

楼月璃不以为然地笑道:「大不了以後下地狱,怕什麽呢?」

他回到岸上,赤足走到那只灰兔旁边,发梢衣角流下来的水滴打湿了青草,勾勒出一道墨绿色的痕迹。

楼月璃提起灰兔的长耳朵,往晏怜绪走去。灰兔软绵绵地垂下头,鲜血从额头的伤口里汩汩地流出来,滴出一条血路,跟那道墨绿色的痕迹重叠着。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晏怜绪看着顷刻之前还是生蹦乱跳的灰兔,现在却死气沉沉地被楼月璃提着,他竟是无法自控地想起那一夜的一刀。?

鲜血如红梅雪中乱绽,刺伤了晏怜绪的眼睛。

一定是很疼痛的。

那个男人是怎麽忍下来的?

可是晏怜绪不能问,也不敢问。

自己有什麽资格劝楼月璃积福呢?

事实上,自己也是满手鲜血,以後也是要下地狱的人。

楼月璃随手把灰兔丢到一旁,习以为常地甩了甩手里的血珠。他见晏怜绪脸色苍白,便叹了口气道:「你既是害怕,那就到附近逛逛,由我准备午膳。」

晏怜绪抿了抿唇,主动地道:「我可以替你准备火堆。」

自己已经是楼月璃的人。

以後就算楼月璃要杀人,自己也要替他磨利屠刀,为他毁尸灭迹。

楼月璃挑了挑眉,低头看着晏怜绪大半天,彷佛要看进晏怜绪的眼底,把他的想法看个透彻。?

终於,楼月璃的唇角渐渐翘起来,他奖赏地亲吻晏怜绪的脸颊,轻快地道:「真乖。」?

晏怜绪跣足踩在草地上,任由青草刺得脚心痕痒。他先把枯枝堆放在溪边,再从楼月璃脱下的衣服里找到火摺子,在枯枝里燃起火焰。

从前晏怜绪还是晏少爷时自是不会生火,他是在被赶到凤临城的那十几天里学会生火烤食物。

楼月璃盘膝坐在晏怜绪的对面,问道:「我的匕首呢?」

晏怜绪从内衫里抽出象牙柄匕首,交到楼月璃手里。

一看到那柄象牙匕首,刀疤老四的所作所为立即闯进晏怜绪的脑海里—如果那夜没有楼月璃的匕 首,还真的不知道最後事情会发展至什麽地步。

刀疤老四会知难而退,大半的原因说不定也是因为他看到晏怜绪手里的象牙柄匕首—这把象牙柄匕首无疑证明了楼月璃和晏怜绪的关系有多亲密无间,使楼月璃连贴身之物也可以送给晏怜绪。?

晏怜绪抬头看了楼月璃一眼,略一思索,还是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

其实在晏怜绪回到楼府後不久,刀疤老四已经向他辞行了,之後这人没有再次出现,现在楼月璃和  晏怜绪又正是蜜里调油,晏怜绪实在不欲提起那种事,让楼月璃扫兴。

楼月璃己经需要费神应对失去听力一事,自己不能给楼月璃添麻烦了。

「又心不在焉了。」楼月璃捏着晏怜绪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道:「到底在想着谁?」

想起那夜承受的侮辱,晏怜绪不禁有点委屈,却还是摇摇头。

楼月璃没有再追问,只是熟练地以象牙柄匕首给兔子剥了皮,再给鱼儿剥去鳞片。

晏怜绪把几根较为细长的树枝交给楼月璃,楼月璃不费吹灰之力地把一根树枝从鱼尾捅进去,再从 鱼嘴伸出来。他递了那根串着鱼肉的树枝给晏怜绪,然後在溪水里洗净兔肉上的血腥。

翠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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