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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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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

「我昨天找了他—不止是昨天,我已经找过他好多遍了!」曲清淮崩溃地嚎啕大哭道:「我知道我是月璃的妻子,那女人再博得他的欢心也只是个勾引别人的丈夫的婊子,可是—可是我的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难道他不能关心一下我吗?为什麽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是我哪里不够好吗?是因为我怀孕了不能把他侍候得舒服吗!」

曲清淮愈说愈激动,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叫出最後一句话。这句话说得太露骨,饶是晏怜绪多年以来也听过不少不堪入耳的话,神色也不禁稍稍一变。

她使劲地扯着晏怜绪的手臂,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珠近乎突出来,只拚命摇头道:「我和月璃跟那些只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夫妻不一样!我们是因为相爱而成亲的—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

说到最後,曲清淮已经状若疯妇,整个人甚至在抽搐着,两个婢女立即走上前,一人按着曲清淮的肩膀,一人则喂着曲清淮喝下参茶,但曲清淮还是没有松手,死死地抓着晏怜绪的手臂。

晏怜绪难掩嫌弃地皱起黛眉,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幸好另一个婢女很快便前来板开曲清淮的手指。纠缠之间,曲清淮的锦袖被扯起来,色泽上佳的玉镯下是一道道割腕留下来的狰狞血痕。

刺目的暗红血痕映进晏怜绪的眼底,却是雁过不留痕,不曾引起内心波澜。

晏怜绪有点不耐烦地隔着衣袖抚摸自己疼痛难当的手臂—这麽大的力气应该使手臂瘀伤了,今夜自己跟楼月璃燕好之前,一定要在瘀伤上涂抹一层厚厚的铅粉以遮挡伤口,免得让楼月璃看到伤口会觉得扫兴。

他漫不经心地抬头,以隔岸观火的神态看着婢女在曲清淮的鼻子下抹上药油,好让她冷静下来,再扶着她到软榻上休息,还有几个婢女已经下去把大夫找来。?

那些婢女如此熟悉地侍候曲清淮,曲清淮大约不是第一次发作得那麽严重了。?

不过,暖阁的确太热了,怪不得曲清淮那麽快就感到不适,连晏怜绪的额头也开始沁出薄汗。

晏怜绪站起来,背对着曲清淮,面无表情地打开菱花窗下的紫铜香炉,以象牙香夹夹出木炭,放在一旁的斗彩几何纹瓷碟里。 ?

背後的曲清淮的呼吸渐渐平稳, 她喃喃自语地道:「晏公子……我到底该怎麽办?」

银叶添香,收入云窗雾箔。晏怜绪本想把香夹放回香盘里,却一个不留神被香炉烫到了。香夹失手掉到黄花梨五足香几上,晏怜绪低下头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灼红的指尖。

楼月璃想要的是东窗事发,让晏怜绪取曲清淮而代之,还是他由始至终只把晏怜绪当作秘密情人,从未想过把他们的事公诸於世?

当曲清淮强逼楼月璃二选其一时,楼月璃选择的会是明媒正娶的发妻,还是有着青梅竹马之谊,却早已沦为残花败柳的初恋?

晏怜绪已经输不起了。

正如楼月璃把自己困在绝境,逼使自己放弃曲雪珑,自己也只能把楼月璃推进绝境,不给他任何机会选择曲清淮。

晏怜绪回身看着虚弱浮肿的曲清淮,冰冷的脸色瞬间换上温暖的微笑,安慰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待楼爷真正地当了父亲之後,他会明白你的好的。」

曲清淮仰头看着晏怜绪,突然呆呆地道:「晏公子……还是那麽好看。」

晏怜绪还没有接话,曲清淮已经续道:「以前晏公子喜欢穿蓝色,现在却多穿红色。」

鱼儿总算上鈎了。

晏怜绪的玉手轻拢云髻,浅笑道:「我只是随意挑一件衣服而已。」

曲清淮定定地看着晏怜绪的颈项,突然问道:「哥哥找过你了?」

晏怜绪注意到曲清淮的视线,他垂头看着该处,一道绯红的吻痕正碍眼地烙印在雪白的颈项上。 ?

刚才曲清淮抓着晏怜绪的手臂时,也弄乱了他的衣衫,所以才会露出那一道吻痕。

晏怜绪看着曲清淮,笑得极为暧昧,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婢女刚好带着大夫进来,晏怜绪便退到一旁道:「夫人的精神不太好,请大夫仔细瞧瞧吧。」

他顿了顿,向脸色苍白的曲清淮微笑道:「我不打扰你了,之後你有什麽事也可以来找我。」

直至晏怜绪走到外面,飕飕寒风向他无情地袭来时,他才想起自己把披风遗留在暖阁里,可是当他回过头来,却看见镂空金钱纹双扇门扉已经牢牢地合上。

不知不觉之间,晏怜绪早就没有回头的路。

只能披荆斩棘,负伤前行。

正在此时,一个下人穿过花园走到他的身後,恭敬地弯腰道:「晏公子,外面有人求见。」

满庭粉墙朱瓦,薄云缠绕阳光,结霜湖面残留几片落花,偶尔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声音。

晏怜绪霍然转身盯着那个下人,盯得那个下人的腰弯得更低。

他在凤临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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