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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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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来拱手道:「曲爷丶楼爷,您们怎麽一起出 现了?」

楼月璃笑着瞥了曲清淮一眼,向县令大人道:「我跟曲兄本就是朋友,现在快要成为亲戚了,为什麽不能一起出现?」

县令大人看见了曲清淮和玉鸾,连忙谄媚地笑道:「原来是一家人出游呢,楼爷和二小姐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曲爷和鸾夫人还是那麽恩爱啊。」

玉鸾浅浅一笑,心里却想着,这人明明背地里把自己叫作恬不知耻地爬上曲爷的床的婊/子,现在当着曲雪珑面前不也是得哈腰欠身地叫他一声鸾夫人。

曲雪珑对县令大人的奉承不置可否,只是拱手回礼道:「上次有劳大人出手相助。」

县令大人陪笑道:「除暴安良是我这父母官该做的事情。」

玉鸾看得出这三人还要聊一阵子,便拉了拉曲清淮的衣袖,向曲雪珑点点头,带着曲清淮到二楼的雅座。

玉鸾和曲清淮坐在二楼雅座靠窗的桌子,几乎每张桌子也坐满客人。若他们迟来片刻,恐怕也没有位子了。

镂空花窗外是人山人海的大街,夜空中银蟾初圆,楼下巷陌纵横,处处皆是玉鞭青骢,对面的饭馆正是酒筵歌席,莺歌凤舞。

曲清淮兴冲冲地点了一大堆吃的,玉鸾却是食不下咽。

这是玉鸾在楼月璃和曲清淮订婚之後首次看见楼月璃,楼月璃却连正眼也没有瞧他。

自己和楼月璃,是不是真的结束了?

玉鸾正神不守舍之际,坐在对面的曲清淮突然神秘兮兮地道:「嫂嫂,我要问你一件事。」

店小二在放得乱七八糟的桌子之间见缝插针地送上糕点,油腻的衣袖几乎碰到玉鸾的衣角。玉鸾嫌弃地藏起衣角,犹豫了半晌才问道:「什麽事?」

曲清淮难得害羞,她看了看四周还在高谈阔论的茶客,确定没有人在留意自己,这才靠在玉鸾耳边,压低声音道:「就是那个……洞房那夜……」

闺阁女子出嫁,母亲或是女性前辈也会命婢女以春宫图教会新妇侍候丈夫,但曲清淮以前在全是女子的心霞宫里学武,之後又随着师门姐妹行走江湖,被这样好好地保护着的千金小姐,想必对男女之事还只是一知半解。

虽然曲清淮快将嫁给楼月璃,但曲雪珑哪里想到要派婢女教会妹妹这些事情。若玉鸾是女子,他身为长嫂倒是应该指点几句,可是他是男人,所以未免有点尴尬。

当然,玉鸾心里清楚,既然曲清淮向自己问得出那些问题,她压根儿就没有把自己当成男人。

「楼爷会教会你的。」玉鸾的笑容有点讽刺,楼月璃是花丛圣手,怎麽可能不懂得这些事情?

想起这二人在大红花烛时的旖旎光景,玉鸾心里也要冒出酸水了。他轻轻地握着拳头,扭脸看着外面的夜色—眼前这女人的笑脸实在刺眼了。

「我到底要怎样才能长长久久地留着月璃的心?」曲清淮突然闷闷地道。

玉鸾回头看着曲清淮,他喝了口茶,粗茶淡而无味,娇生惯养的舌头几乎把茶水吐出来。他放下茶杯,蹙眉摇头道:「清淮,你的哥哥已经对你说过,楼爷看上的只是曲家的钱,他也是个薄情人,你嫁给他,终究是要吃苦的。」

这些话说得冠冕堂皇,玉鸾却甚至无法说服自己。

若每个人也不做不该做的事,活在这世上是多麽没有意思。真正的诱惑岂是一句「不该」能够阻挡冲动的,甚至可以这样说,就是因为明知不该做,所以才要去做;就是因为明知要受苦,所以才如此义无反顾。

曲清淮握紧茶杯,凝视着玉鸾道:「我知道月璃的性子不安定,但我觉得他对我是特别的。」

玉鸾一怔,首次认真地看着曲清淮。

是不是深陷泥沼中的人也大多相似?

玉鸾总觉得楼月璃对自己是特别的,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无人可以取代的青梅竹马情谊,但这份情谊对楼月璃真的那麽重要吗?还是,楼月璃的手段是如此高明,足以让每个人也觉得他是对自己很特别的?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什麽地位?一直以来,陷入情网的是不是只有自己?

他突然感到自己抓到了一点头绪,但这一丝头绪却如同随风飘扬的柳絮般飞快溜走。

「月璃……曾经在外面有很多莺莺燕燕,可是他答应我,在成亲之前会跟那些女人断掉的。」曲清淮低头看着茶杯里的倒影,轻声道:「是不是只要我努力,终有一天,我和月璃也会像哥哥和嫂嫂那般如胶似漆?」

玉鸾的全身微微发抖,难道楼月璃真的要跟他断掉吗?

明明楼月璃已经说过好几遍类似的话,但玉鸾却从来不曾认真看待这件事,或许是因为他始终坚信自己在楼月璃心中的超然地位,可是现在连玉鸾也不敢肯定这件事了。

说不定在楼月璃的眼里,自己也不过是曲清淮口中那些无关痛痒的「莺莺燕燕」而已。

玉鸾冷然看着曲清淮泫然欲泪的容颜,想到楼月璃说不定真的会为了这个女人而抛弃自己,心里愈发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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