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2 / 3）

璃。」

曲雪珑看着曲清淮，又看着楼月璃，一言不发。

曲清淮立即脸泛红霞，只低头看着衣摆，楼月璃倒还是似笑非笑，没什麽特别的反应。

玉鸾只好开口道：「既然二小姐回来了，也受到教训，曲爷您也别太追究了。」

「还是嫂子好。」曲清淮笑嘻嘻地挽着玉鸾的手臂。

曲清淮毕竟吃了不少苦，现在又回到亲人的身边，总算放下心头大石，不久之後便沉沉入睡。曲雪珑也吹灭车厢里的油灯，车厢里一片昏暗，让大家好好休息。

本来曲雪珑和玉鸾坐在一排，楼月璃和曲清淮坐在对面的一排，後来曲清淮钻到曲雪珑和玉鸾之.　间，三人坐在一排实在拥挤，玉鸾便走到楼月璃旁边坐下来。

玉鸾有点心虚地看了曲雪珑一眼—明明换位只是一件极小的事—他见曲雪珑已经合起眼睛，没有发现自己在做什麽，这才松了口气。

曲清淮早已经呼呼大睡，睡得歪歪地靠在曲雪珑身上，发出平稳的鼾声，张得大大的嘴巴不时流出口水。

楼月璃和玉鸾坐在一起，彼此之间还隔着一掌距离，视线的幽暗却使知觉更为敏锐，玉鸾可以清晰地感到对方的呼吸声，甚至连他的体温和血腥味也彷佛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份，本已消秏至极点的脑袋又活跃起来，想的全是这几天那一段段销魂蚀骨的偷欢缠绵。

尤其是在如斯深宵，那一幕幕的唇舌交缠，闷热喘息，更是栩栩如生，足以使玉鸾脸红耳赤。

玉鸾不敢想像，那些亲密的事情，楼月璃也对曲清淮做过吗？

黯淡的月光隐约透过单薄的车帘照进来，天地之间只剩下车轮辗过碎石的沉闷声响，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样的光景，离凤临城还有多远，这段旅程什麽时候才会结束

车厢里散发着廉价油灯的焦臭，放在地上的炭盆也差不多烧得只剩下灰烬，寒气渐渐侵袭。

玉鸾冷得微微发抖，此时楼月璃却伸臂环着他的肩膀，玉鸾抿了抿唇，尽管对面坐着的就是曲雪珑，而这里也不至於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却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思念，软绵绵地靠在楼月璃的怀中。

楼月璃的臂弯温暖有力，柔和地包裹着玉鸾，二人静静地在月夜里相依相偎。

幸好楼月璃也安然无恙。

不论哪个男人受伤了，也无异於活生生地撕裂玉鸾的心。

玉鸾不禁叹了口气，那口气化作白烟，悄然消失在车厢里。

如果这段旅程永远不会结束，这该有多好。

楼月璃吻了吻玉鸾的耳垂，委屈地道：「不问候我一句吗？鸾夫人你好硬的心肠。」

玉鸾瞥了楼月璃一眼，薄嗔道：「还有心思调戏我，那就是没事了。」

「今天可不容易。」楼月璃顿了顿，低声道：「你知道那群人为什麽要绑架曲清淮吗？」

粗布车帘随着马车的行驶而晃动着，若隐若现的凄迷月色映照着楼月璃的侧脸，眼角染着的鲜血如同一朵开到荼靡的墨梅，妖媚冶艳，流动的眼波足以把玉鸾的魂魄吞噬。

玉鸾只看了楼月璃一眼便转开眼神，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故作冷淡地道：「不是为了钱吗？」

楼月璃轻蔑地笑道：「黑风寨一向在这里附近占山为王，而今天这群人则是被黑风寨寨主赶出来的，因为他们服食五石散成瘾，脑子早就不清醒，好几次也监守自盗地把抢回来的钱财拿来换取五石散，所以才被寨主赶出来。他们实在急着要钱买五石散，才把歪脑筋打到曲清淮身上。」?

正如玉鸾之前所想，楼月璃对五石散的确有着超乎寻常的厌恶。

玉鸾愈听愈是胆颤心惊，问道：「他们没有强逼二小姐吃那些脏东西吧？」

「他们的补给尚且不足，怎麽有剩下的给曲清淮？而且他们求的是钱，要是伤害了曲清淮，真的招惹了财大气粗的曲家也是吃不着兜着走。」

玉鸾听得出楼月璃颇为在意曲清淮的安危，不禁气得捏着楼月璃的腰肢道：「你跟二小姐到底是什麽关系？」

「鸾夫人是以什麽身份来问我的？如果是以曲清淮的嫂嫂的身份，那说不定您早晚也成为我的嫂嫂了，如果是以晏怜绪的身份—」楼月璃的手臂一使劲，玉鸾便失控地倒在他的怀里，口鼻里全是楼月璃的温热气息，还带着浓郁的血腥味。

玉鸾闷闷地埋首在楼月璃的胸前，楼月璃只是抚摸着他的脑袋。虽然手里的动作柔和，楼月璃的神色却是那麽淡漠，唇边的血迹更使他添上几分鬼魅，他冷冰冰地道：「我喜欢娶什麽女子，跟你有什麽关系。」

这句话顿时使玉鸾哑口无言，但想起楼月璃真的要娶别的女子，他的眼眶又红了，呜咽着道：「怎麽总是欺负我？」

楼月璃的纤长食指挑起玉鸾的下巴，轻笑道：「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我喜欢一个女人，怎麽就是欺负你了？」

这句话如同闪电般划过黑夜，击碎了玉鸾的心。

玉鸾刚刚止着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他一手按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