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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付斜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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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薪是我贴的,不过这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

出乎我意料的,在我和黄璨(这次被我托付的那位古董商朋友)通过电话讨论沈裕之的作品可能出现的地点时,邱临趁着秦阿嬷来看他的当,已然将董建原打听了完全。

阿嬷说的和董建原的自述并无出入。她并没有我以为的难过,她说她至今也不知道董建原的下落如何,她曾经以为是他逃走了,她愤怒过,她也担心过他是不是遇害了。后来仍是渺无音讯,她便寄托神佛,希望董建原能在某处好好活着,忘了她也无妨。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所有的感情都已如凉了的淡茶,只是偶尔——比如现在这样——被提及时,才会品一品这已沉淀了几十年的感情。

“分别会让故事中人变成过来人,但是相守不会。阿嬷我已然接受了命运这样的安排,我现在就希望,少夫人和少爷能够幸福美满,我会日日为你们祈祷的。”阿嬷这样说着,我看见邱临的脸肉眼可见的红了,觉察到我在看着他时,他欲盖弥彰地瞪了我一眼。实在是太可爱了。

可他初入这里时没有否认我夫人的身份,现在便只有将错就错,看着他做出一副好孙媳的样子向阿嬷答谢,不得不说,这确实让我愉快。

我们没有告诉阿嬷董建原作为一个鬼还弥留此地的事,我想她已经在董建原之外找到了活着的意义。

而这也是董建原希望的。

想到这里,我陷入了一种空洞的情绪片刻。我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并不想把它当回事。

我只是突然想到,倘若我死了,我不会在邱临心中留下什么——或许他还会因为我没给他把蛰鸣找回来就死了而生气——除此之外,他不会难过,也不会空落。

而这不是我希望的。

也不难理解。毕竟我是个希望自己的死能给我的父亲留下心理创伤的人。而这些天我一直以享受逗邱临的反应为乐。

不难理解。我只是想让他的心能为我动容更多而已。

我只是想让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再多一点而已。

确认董建原是真心实意后,我下午去棋院同他碰头。

我给了他一张符纸,告诉他遇到危险时,这张符纸是和我通讯用的。我也告诉了他,由于我居于深山老林,这样做的意义只在于让我知道他的下落和他已经收集到的信息,我大概率无法救他,所以请他务必小心。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他说他会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行动。现在的他已经是一身T-恤配牛仔裤,我想他混在时常在外游走的朋友之中,融入于普通的鬼并不难。

我问他临走前要不要再看一眼阿嬷,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

“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笑笑说道。

但我们都知道这不一定。可我除了为他加持一个时效半个月的护身咒,此外再不能为他做些什么。

我们道了别。

此后我和邱临一直在这儿等待来自黄璨的、来自董建原的消息。等待的当,我带着邱临把展馆逛了个遍,往后的日子我同他白天散步去书斋,他看书,我处理一些工作上(无论是学校的,还是正好在这儿与博物馆相关的)的事宜,中午有人送饭过来,黄昏时分我们再散步回住处。晚上做爱,由于我每天都要(没办法,我的自控力在他面前聊胜于无,且对于他我也不需要有自控力),通常我们只做一次,有时他心情好,我们能做两次;有时我想应该可以得寸进尺,便做三次。我其实想做更多,但我还想他白天理我,这种事只能往后再打算。等他更多在意我的往后。

这样的生活恬静,只有夜晚的激情为其添加些活力。我并不讨厌这样的生活,就像我也不讨厌从前家、学校、现场、公安局四点一线的生活一样。

但是我不介意这样的日子再过久一点。

莫如说,我希望它能再久一点。

尽管我知道随着时间流逝仍然毫无消息,邱临的耐心已经在一天天的被消磨。

尽管知道这样的事让我心里有些无奈。或者说,不甘。

我承认,某些时候,我嫉妒蛰鸣。

我嫉妒蛰鸣能拥有邱临过去的时光,我嫉妒蛰鸣能拥有邱临的思念与担忧。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情。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该被称作什么。

但我想这不会是爱,毕竟我从未有过爱这样的感情。

我只是,比起别的人,现在更在意邱临对我的感受而已。

但这样的区别对待,已经足够奇怪了。

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董建原那里没来消息,等到我因为本科生开学已经必须得在网上授课时,遂了邱临的愿,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黄璨找到了沈裕之的日记。

而根据日记上的内容,沈裕之于光绪元年落魄至家乡丰都一荒山上的破庙,在庙里发现了一本残破不堪的古经书,这经书他读得兴致盎然。刚巧庙里有纸、笔与墨,他便抄录起这经书来,摘抄之时有如神助,废寝忘食,可一待抄完,全然对这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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