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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付斜阳(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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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了——文阿姨,你认为世界上可能有鬼吗?”

我见她微侧起头,眉头皱起,片刻又舒展开,“研究宗教学的人,有的本身就是信教徒,有的是完全的无神论者。我属于后者。”

“那你要忍受我爸还挺辛苦的。”

她莞尔一笑,“都说要三观相同的人才能在一起,其实不必,能够互相包容就足够了。”

我爸虽不信鬼神,却笃信风水,笃信到我们家中的一陈一设都得由风水大师算好方位才布置的地步。

如果有什么理由促使我步入婚姻的话,那就是——倘若我先我爸一步走,我希望我的骨灰能由我老婆随便找个地方洒了,而不是被我爸拿去摆什么风水局。

并不是我厌恶封建迷信,只是我单纯想在这件事上跟我爸对着干。我这么做的动机也不是讨厌我爸,事实上,我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讨厌过任何一个人,也从未喜欢过任何一个人——我只是单纯觉得这么做有意思罢了。

这很有趣,或许别人不会赞同。我爸在世上第二爱的东西——他的儿子,选择在死后忤逆他所坚信的东西。

我知道这样做我会把他气得想鞭尸,还会在他的心头重重地落下一锤无法愈合的伤。但他还是能活得好好的——只要他最爱的事业没有抛弃他。

让一个人被我刻下痕迹后继续像从前那般活着,我对于这样的事能够品出不小的趣味。

这么看来我的确算不上一个好人。不过好与坏的标准可太模糊了,我也不想纠结这东西。

但可以确定的是,我就是这么一个无聊至极的人,这种概率极低的假设也能激起我的兴趣。

唉。

我们带上手套,文阿姨打开玻璃展柜,那泛黄的书页就呈现在眼前。

显然它被撕去了前面的部分,它的第一页却是这三个字:“别录二”。

“其实你看它的内容,你就会发现,它并不是一个罪状书,更像是一个咒术的教科书。”

“或许是出于它是别录的原因。”我翻开书页,上面的确没写什么什么罪,顶头开篇的两个大字是“训鬼”。

我没继续停驻在这页,而是往后翻找与这二字同样大小与格式的字样。总共有四个:

训鬼、罚鬼、封鬼、弑鬼。

其他的内容,便是这四样咒术的详细解释,或者说详细教学。

奇怪。

我只是随意浏览了一遍,合上时,却能清晰的记得里面的每一个字。

“这书可真神奇,能让人过目不忘。”这怎么回事?

“真的?你给我背背……我看看……训鬼的式二。”

那一式的字句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的唇舌跟上我的思绪。待我说完,我看见文阿姨不可置信的笑容。

“我就说咱们斜阳是天才,你还老说自己是运气好——背得一字不差,这样的天才,我上次见都是一二十年前的事了。”

不对。

我知道我的记忆力还不错,通常文章浏览完一遍便能记住内容与结构,学生时代背书,我大概两三遍便能滚瓜烂熟。

但这样的过目不忘和一字不差,我从未经历过。

因为这经书的内容太有趣所以让我的大脑兴奋了吗?但也不可能发挥潜能到这个地步。

“文阿姨,再给我讲讲关于这个宗教的事吧。”

“咱们坐下来慢慢聊吧。我们是将其称为炆伶教。按照古书的记载,这个宗教有两个神明,一个是李夫人,正是《子不语》的《煞神受枷》中李生的夫人。”

这倒是耳熟能详的故事,民间传说人死后的头七、或七的倍数天数——至多二十一天,煞神会带着死者回到他从前的家走一遭。而有一位李夫人,则为了留下归来的丈夫李生的鬼魂,在灵堂摆放了美味佳肴转移煞神的注意。由是李生的鬼魂回归了他的尸体,他得以重生,而这个玩忽职守的煞神则被上枷受刑。

“这李夫人便是开了把鬼魂留在人间的先河。不过就我们搜集到的资料来看,炆伶教拜李夫人的并不太多,祭拜对象还是以炆伶为主。炆伶是阎王爷的三夫人——这个你就没听说过了。话说这炆伶爱阎王爷爱得刻苦铭心,又嫉妒心重,受不了阎王爷三妻四妾。后来终有一天心灰意冷,决心报复阎王爷,她便将阎王爷的关玺给毁坏了。

“这关玺的用处,就是给那些头七有家可还魂的鬼魂标记用的,煞神见到了关玺的标记,便知道这鬼是要带回人间走一遭的。没家可归的鬼就盖不了关玺,煞神自然也不会带他们回人间。而这关玺啊,还没法重造——于是炆伶这一销毁,煞神便无法区分哪些鬼该带回人间了。用别的方法又会有鬼作假。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所有的鬼在头七时都被放回人间了。

“而炆伶教所行的咒术,就是召唤鬼,那些在头七无家可归的鬼,会受咒术的召唤,获得相应的能力,从而与人缔结契约,长留于人间。这些咒术是炆伶发明并传授给人类的,所以被记录在了罪状录里——就是这么回事,别的我们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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