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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难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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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房都在传,十五爷的乳娘彭氏这次要跟着他回张宅了。这彭氏常年跟着乳儿子,帮他打理内宅事务。以前张宗正在京城任职时,彭氏便呆在京城帮着蒋氏管理内宅,后来张宗正去金陵赴任,她便也跟着过去了。彭氏都好多年没回来了。这几年,她不是在京城,就是在金陵,她家儿子媳妇也跟在她身后,协助她料理张宗正的宅务。这次之所以回来,听说是因为娘家有些家务事,非得她出面调解不可。连云早两天便送了信回来,让玉娘将彭氏以前住的房子打扫整理一番,说她要回来住。这种事安排几个仆妇大半天就搞完了,玉娘一点都没放在心上,现在让她烦心的是另外一桩事。一个多月前,她收拾水榭时,发现那棕灰龟背缎的褥子上,有两块地方沾着硬巴干结了的血迹和精斑。经历过性事的她,又哪里不晓得那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看到那一滩东西时,只觉眼前一片昏黑,天地都跟着旋转起来,那心,更是疼得好像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此后,她便暗中留意院中那些稍微长得过眼的丫头,想把那个乘她不备,偷了食的y妇给找出来。若是张宗正回到院中,她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好像一切又回归了平常,他即便偶尔回来住一两晚,也再没见床褥上沾上那些东西。她知道她是不配问的,可架不住她那颗尚存不甘的心,她着实嫉妒那个未知名的y妇。她无法和蒋氏比,这点她有自知之明。可是,这院中其他人,又有谁比得上她和他的亲密?虽然他已有十多年没碰过她,可要说这院中的所有女子,有谁见过他少年时,初经性事,那急切又隐忍的模样?她一向谨慎,挑中在十五房做事的丫头,都是性情温顺,样貌不是特别出众的。她知道,十五爷那样挑剔的人,是不会瞧上她们的。不过,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就叫那个y妇撞上了,正好就讨了个巧!她前段时间为这事闹得脑仁疼,想了很久,也内伤了很久,终究没查出来,这院中的女人,谁会是那天水榭床上的人。她这会儿又因为这件事发呆的时候,忽见小丫头子引了个人进房,看着是张府大丫头的打扮,隐隐有些面善,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丫头见到她便笑着叫声玉娘姐姐,“我是十一房旺大奶奶院子里的,我家奶奶打发我送两本书给十五爷,说是十五爷要用的……”“哦,旺大奶奶啊……”玉娘想起什么,便问:“是我们十五爷要的?上次是不是等你们给送,一直没送来的?”那丫头倒是摇头说不知,只将只用绸布包着的包裹递给她,便告辞走了。红莲将书送去十五房后,便来回禀秋韵,却听小桃说,秋韵被庆儿姑娘请去了,她便径自朝庆儿绣房去,来寻自家姑娘。进内房时,正见庆儿对着铜镜,将一件缥碧色撒花轻罗衫摊开,在自己身上比划着,“嫂嫂,这件衫儿怎么样?”“很衬你,显得人更好看,皮肤也更白净了。”秋韵赞了一声。

瞥见门边的红莲,见她冲庆儿福了一礼,便朝自己走来,近了后,低低耳语了句:“书送给玉娘了。”她点头的功夫,铜镜前的庆儿转脸征求她:“嫂嫂,下面配条什么样的裙儿才好呢?”庆儿年已十三,虽不像秋韵那样美得惊世骇俗,却也是豆蔻娇态,秀色可餐。今儿是七房家封哥儿过周,早饭时,她穿了件淡鹅黄如意纹薄罗孺裙去看封哥儿抓周,当时被众人赞了一番。可后来,夸张婧儿那件水红窄袖丝绢衫子的更多,她见了,便有些不太高兴。女孩儿爱美,又有好胜的心气儿,晚上便又挑了件新衣衫出来,还拉着秋韵给她妆扮。秋韵其实很不想去赴晚上的宴。一则是这几天外面都下着雨,出行不便。二则,她不想碰到那天祸害她的人。今早在七房院子的长廊上,她碰到了张世群和张文涵,两个禽兽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还恭谨有礼,一个唤她“弟妹”,一个唤她“婶婶”,她当时又害怕又不自在。当时红莲也认出他们来了,但是比她镇定,正因为红莲在她身侧抵着,她才没有转身逃跑。好在张家即便家宴也是男女分坐两处,吃饭时可以不用面对他们。晚宴她再不想去也没法,有小姑子缠着,她还是得去。今儿她胃口也不好,只勉强用了一些便罢,惹得崔氏一直拿眼瞟她。宴罢,雨也停了,一众女眷有喝了酒的,便转去花厅喝茶醒酒,顺便等着自家夫君一道回去。崔氏也和她们一道坐在花厅闲聊,她倒不是等张宗安,反正等到他,他也不会去她房里。她是担心路滑不好走,让人传个檐子过来将秋韵抬回去。不多时,四个粗壮婆子抬了檐子过来,红莲和碧云扶着秋韵坐上去,崔氏携了众人,不急不缓跟在檐子后头,一路往十一房的院子走。过了和湖上的玉石桥,再行一刻就能到自家院子了。肖氏和崔氏边走边说话,庆儿牵着环儿,走在她们母亲的身旁。众人正觉闲适放松,说得开心还笑两声。这时,便听得忽然有人“哎哟”一声,再跟着是“咚”的两声重重闷响,四个婆子担着的檐子直直坠落在地,再连着在青石道上蹦了几蹦,又前后晃了几晃方堪堪稳住。突至的变故,众人还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愣在原处,傻傻看着。一会儿后,滚倒在路旁的两个抬檐婆子,慌乱中麻溜地翻爬起身,伏跪在路边,迭声儿喊饶命。旁边两个尚还懵着的婆子见势头不妙,也一并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待听得檐子里传出来秋韵痛苦的呻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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