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骨/:求救信号(2 / 3)
这扇门呢?
闭着眼睛的女人开口,声音略显犹豫:还是那个场景。
还是教堂,医生应声,余光看到梁胥坐上不远处的座椅,你看到了什么?
梁胥,我又看到他了。很突然的,黄莺的声音激动起来。
他又要杀我,他又要杀我她慌张地坐了起来,一时间梁胥以为她醒了,但医生朝他摆手。
医生:你躲开了,你走到教堂的深处,走廊里有间开着门的房间,你躲进去了,你藏在了柜子里面。
黄莺慢慢平静下来。
梁胥又过来了!她捏着座椅,失声喊。
医生:但是你在柜子里面,他看不到你。
黄莺这才真正地停止了挣扎。
一分钟里谁都没有讲话,医生把手支起来,放在膝盖上:他走远了。
黄莺:对。
医生:你现在可以从柜子里出来了。
黄莺:好。
医生:看到了什么?
黄莺:教堂的房间,有张沙发,壁画,很窄。
医生:还有呢?
黄莺:一面镜子。
医生:什么样的镜子?
黄莺:很普通的镜子,上面有卷草纹,金属边框。
医生:镜子里有什么?
黄莺:我自己。
医生:除了你自己呢?你还看到了什么?
黄莺:我看到这间房间等等
我还看到了我自己。
好多的我,好多怎么会有这么多
她的身体开始发抖,声音带着强烈的颤音:房间变了无限延展我看到前面、后面全部都是这样的房间,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我站在里面,什么都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动作我不知道哪个是我,她们好像都是我我我
医生:你只有一个。
睁开眼睛,不要再看镜子,你就站在原地,哪里都没有去。
黄莺:
医生:你还好吗?
黄莺:
医生:你还好吗?
黄莺:我好像想起了什么。
医生:你想起来了?你面前那扇门,你想起来了吗?
黄莺:我不知道。
医生:没关系,你看到面前那扇门了吗?
黄莺:看到了。
医生:它是什么样的?
黄莺:很奇怪,像门,又不像门,是透明的。
医生:可以直接进去吗?
黄莺:不行,有锁。
医生:你找找看,钥匙就在房间里面。
黄莺:不在。
医生:你知道钥匙不在房间?
黄莺:对。
医生:你怎么知道钥匙不在房间?
黄莺:因为我知道钥匙在哪。
医生:在哪?
黄莺:在我身上。
躺在躺椅上的女人呈现出来一种痛苦又平静的矛盾气息,她沉默着,三分钟以后,突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承受着巨大的疼痛挤出几句话,她说:我杀死了我自己,我消失了
我变成了钥匙。
医生:那你要怎么开门?
黄莺:没关系,有太多我了,我还可以控制另外一个,我走过去,拿起了钥匙
你把门打开了?
对,打开了。
黄莺睁开眼睛,心理医生坐在旁边,他朝她露出微笑。
撑起身,她觉得有些头晕,才想起自己精神恍惚,早上没有吃饭就出了门,稍微有些低血糖。
你还好吗?心理医生关切地问。
嗯,我还好。黄莺朝他笑笑。
拿回手包,收下了医生的名片,并预约了下一次的就诊时间,我觉得我现在好多了。
医生说:那就好。
黄莺走出诊室,
远远的,梁胥站在等候区静伫,正看着滑梯上的小孩。
她说:我看完啦。
梁胥转身看她。
她笑,看着我干嘛呀?伸手揽住梁胥的手臂。
他没有躲,任她揽着,跟着她一起回到车上。
她在车上抱怨了几句没有吃饭,然后说这几天做噩梦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了,还好去看了心理医生,现在感觉好多了。
梁胥没有应。
他陪她一起用晚饭,简单聊天,甚至讲到了补拍婚纱照的问题。
一直到送她回家。
不是她自己的家,是那间婚房,黄莺站在房门口换鞋,转头看梁胥:你怎么站着不动。
他说:我不住这里。
你要跟我分居?她睁大眼睛,望着他的表情是略微受伤的模样。
梁胥不语。
他把手里的箱子放回房间。转身离开。
黄莺把箱子送回自己房间。先把房门边的拖鞋摆正,然后她趴在门上看了眼猫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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