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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替罪刀(3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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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还在旁边呢,人多耳杂。公子放宽心,二爷不会出事的。”

付遥将写完的字纸叠好,放进旁边的炉子里烧了,看着窗外出神片刻,他说:“园子里也太冷清了,到春天花都开不了多少吧。”

那是因为许祁不喜欢花花草草,所以许多花草被他命人移走了。严正青曾对此颇有微词,毕竟他不能常常出去,呆在府里的时候多,结果连逛自家的园子都没了趣味。

陈松不好多说,只能道:“可以慢慢再种。公子喜欢什么?我去叫人买。”

“如今哪有心情搞这些?”付遥笑笑,他又问,“衙门那边……可都打点过了?”

“自然。”

陈松出去了。付遥心乱如麻,他写不下字,勉强喝了几口茶,舌根苦涩,蓦然间想起何泽。

两人交际平平,可毕竟何泽是县令身边的人,总归说得上话。可只是念头一闪,付遥握着自己的手,想严正青恐怕另有安排,他不能轻举妄动,毕竟听严正青的传话,就是要他安心等着。

明明是他亲手杀的人,严正青为何要顶罪?

付遥想得多了,小腹那里传来隐隐的酸胀感。他闭了一下眼睛,又喝下两口茶水时,有丫鬟在书房外面通报:“公子,张先生派了人来。”

“嗯?”付遥回过神,他打开书房的门,果然外面院子里垂手站着一名小厮,额头都是汗,还喘着气,急急地说:“是付少爷吗?我家老爷的两箱书落在这里,付少爷可知道?”

张牧之正在编一本文集,不仅收录本地文人墨客的作品,还有汤县令的几篇散文。如今他在府上做西席,但教付遥的任务并不繁重,故而把那些书籍都带来,付遥学习时他就在一旁编书。

可是张先生突然病倒,这书还忘在学生这里,想来也是怕出岔子,差了小厮来取。

“就在书房,我注意着,一直让人好好看护。”付遥说,“你来拿吧。”

小厮迟疑着,期期艾艾地说:“老爷讲,这书很要紧,最好是让少爷亲自送过去呢。”

有事弟子服其劳,付遥没什么说的,况且他想着出去走走或许还可以散心,就道:“好,我跟着你走。”

最重的一箱书由小厮背着,付遥将最要紧的手稿包好,夹在手臂里,同小厮一起走出角门。

张牧之的住所在街的另一头,付遥走到张家门口,望见门边停着的马车,随口问:“先生有客?”

他觉得那马眼熟,多看了两眼,就听小厮回答:“是,今早就来了,老爷还带着病,不知道什么事要说那么久。”他看起来有些不满的样子,努着嘴,抬了抬后背沉重的书箱。

付遥盯着这匹马看了很久,将书交给小厮:“你带回去吧,老师有客,我不便打扰。”

“啊?”小厮愣了一下,“可是老爷说要你进去见一见他……”

付遥捂住嘴,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我身体也不好,怕给老师再传了病气,岂不麻烦?”

小厮为难地看着他,想了想说:“好吧,我进去通报一声,你在这里等一等好吗?”

付遥答应了,但他心里总悬着,就像几天前在黑不见五指的地道里,胸口一直突突跳动一样。

他没有留在原地,而是转身走到斜对面的一家茶楼,选了一个位于二楼屏风后的位置。

没多久小厮就和一个青年仆役出来了,他环顾一圈,没看到付遥,迷茫地抓了抓头。青年仆役看起来不大高兴,低声训斥几句,抬手在小厮头上打了一巴掌。

小厮捂着头,仆役又和他谈了几句,随后望了望四周,竟和他一起向着许府方向原路返回。

付遥稍稍一想,也能看出来张牧之似乎是一定要他进张家的门,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皱眉又开始盯着那匹正在树下甩尾巴的马,忽然灵光一闪——

这马好像是何泽之前骑的那匹。

不过此地本来就盛产这种棕黄色的马匹,且马身上也没用烙印,也无甚出奇的特征,付遥又不敢确定。

他将自己向屏风后藏了藏,没多久,就看那仆役脸色难看地拽着欲哭无泪的小厮,显然是找不到付遥,在发脾气。

仆役站在路边四处望了望,走进街边店铺,应该是想找人。付遥心提起来,正打算付钱走人,忽然街那头传来急急的马蹄声并哨声,一队衙役风驰电掣般来到张家门口,把张家团团围住。

众多路人都惊疑不定地避开,看着为首的人一甩鞭子,下令:“去!”

仆役也来不及找人了,急急地往回赶,被衙役拦住。那小厮见势不对,脚底抹油地钻进人群,瞬间消失踪影。

不多时,张牧之跌跌撞撞地被衙役押出来。由于他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衙役还给他一些体面,没直接上枷,只带着他回县衙去了。

衙役们又搜查少时,大概是没有结果,浩浩荡荡地收了阵势,顺带将门口吃草的马也给牵走。

张牧之的人品和为人一向被称赞,围观众人都疑惑地窃窃私语,不知他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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