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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路上车里静得出奇,连音乐广播都显得多余。
原来经历过一番相遇、相识、相知,吵闹、和好又争执,他们命运的最后一站——是相对无言。
也许该说的,早就藏在昔日的甜言蜜语或是争吵时的嘶声怒吼中了。
那些想说的、未来得及说出口,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
望着窗外的繁华街景,宁雪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到什么都记不起。
可在飞驰中快速掠过的光影里,她又一次看到和他一起走过的这几年。
车停在他们曾经共同的“家”门口——原本他们是打算结婚后也一直住在这里的。
其实程褚有意换房子,可她觉得麻烦,他也就同意了她的坚持。
“宁宁……”
深切的呼唤惊醒了哭得泣不成声的宁雪。
她最恨自己的多愁善感和发达的泪腺,在敌人和朋友面前,总容易动情,所以才容易被别人牢牢掌控。
“我不会原谅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你背叛了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程褚凝望着缩在座位啜泣的她,自己也无法出声,只是将手搭在方向盘上,沉默不语。
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在忏悔。
她的东西,他之前就让阿姨收拾得差不多了。
宁雪又自己清点了一些细小的物件。
可加起来不过一个二十六寸行李箱。
更像是无畏一身轻。
封箱前,宁雪把堆在衣服里的那个盒子拿出来。
里面都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包括求婚戒指。
“拿着吧,我已经送出去了,就都是你的。”
赶在她出声前,程褚看出她想要做什么,可还是开口试图阻止她。
宁雪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沉默转身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没有丝毫迟疑。
他的心碎成渣,自嘲道:“是不是你送给我的东西,我也要还给你。”
“不用,都是些不贵重的礼物。”
言下之意,是他的东西太贵重了,所以她不能带走。
程褚的声音有些嘶哑,“我爸妈说过什么话,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知道她不可能完全不芥蒂,却一直忍到现在。
宁雪浅浅笑笑,反倒像她在安慰他。
“别人怎么说,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因为我自己知道,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这个人。”
听到她后半句话,程褚忍了一晚上想说又不知道从何倾诉的情感喷薄而出。
“宁宁,那些东西都是我心甘情愿送给你的,就像我对你的感情……”
她没有抗拒他此刻显得有些滑稽的表白。
“对于我而言,最贵重的礼物就是你的爱,所以我没有办法带走。”
程褚心头一动,怔在原地,难受得无以复加。
宁雪没有关注他的情绪,没有一点留恋拖着行李箱路过他。
“是不是在未来某一天,你会继续追逐成博宇的脚步?”
今天在剧场看到的大合照那一幕,他恐怕用很长时间都无法释怀。
他们如此般配。
宁雪停住脚步,回头凝视他,平静开口。
“程褚,我给过你机会,这个机会是任何人都没有的。”
一早上秦铭忙得脚不沾地,他提前让跟组的学生下夜,自己搞到十二点才下班。
回到家后他什么都顾不上,蒙头补觉。
下午的时间过得尤其快。
杨展在桃春源饭店请客,秦铭从家里出发要路过ae,就正好把下班的叶一竹带过去。
黄蕴毕业回国内没两天,她忙着安顿,秦铭忙医院的事,两人到现在都没有见面的机会。
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秦铭就打开音乐,准备搞根烟抽抽,醒醒神。
说实在的,一个夜班就能搞死人,对身心伤害极大,就算睡两天都补不回一半的精气神。
秦铭思绪放空,不经意抬头,看见叶一竹和谭中林并肩从大楼走出来。
叶一竹最近脸色不太好,他几次见她都是冷冷淡淡的,看到她和谭中林一起也是如此,秦铭心里平衡许多。
拉下车窗,他按了按喇叭。
那边的两人都闻声看过来。
秦铭坐在车里冲谭中林招手。
叶一竹穿了条长裙,上车时有些不方便,恹恹抱怨:“要不是你来,我都想回家换身衣服。”
秦铭把烟掐了,等她系好安全带才重新发动车子。
“都是熟人吃饭,整这么麻烦干嘛。这次我们去得可够早,不然又让那帮小子抓住咱们的小辫子不放。”
他开玩笑,可车内却陷入了沉默。
算来,今晚的饭局是靳岑他们回国后他们一群人第一次坐下来正经吃顿饭。
以前他们总想着等人齐了再聚,嚷嚷着人齐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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