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雀(3)(1 / 2)
几乎是把油门一踩到底,万俟缚泽仍无法抑制住心中的焦躁与恐惧。
在看到与关凯相依的泠泠时,他觉得有什么被自己牢牢握了很多年的东西被发现了,让一向冷静的他瞬间在表哥和波波姐的婚宴上失了态。
身旁的泠泠已然神志不清,嘴里喃喃吐出一些他听不清的东西。
他朝医院驰去。
他知道关凯不可能有胆量在如此重要的场合明目张胆地伤害她,可仍在听见他的挑衅时要迫不及待离场带她去医院检查。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也可能使她陷入危险当中。
爷爷不可能放任他没规矩到为一个他从未带到万家的女孩擅自离席,即便爷爷真的不说什么,远在南方的父亲知道后也不会饶过他。
毕竟,他因为泠泠已经不止一次忤逆他了。
可是仍然难以控制自己,daniel告诉他在失控时要深呼吸。好,他照做。
深呼吸,一次,两次。
他狠狠把拳砸到方向盘上。让他如何冷静,他小心藏了这么多年的人仍差点被人伤害。
是他粗心,估错了敌人,他差一点就要……
“失去”这个词语还没有浮现在脑海,他的手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剧烈抖动起来。
“先生……先生?”
一位年轻护士在叫他。
他终于回神,可是眸子里的痛色仍没有褪去,让小护士微微心惊。
如此漂亮的一双眼睛里,却满满是伤。
“检查结果出来了,何小姐体内只有浓度稍高的酒精,并没有其他药物。所以何小姐的昏迷……大概率是喝醉了。”
他似是松了一口气,身子松垮下来。他向护士和医生道过谢后,把昏睡着的泠泠再次抱回车里,这次抱的更紧了些。
好像抱的紧些,护得劳些,她就不会受到伤害。
婚宴选取的酒度数均很低,即便关凯没有下药也还是在她身上做了手脚。
万俟缚泽觉得自己有必要尽早结束这场延续太多年的纠缠……
他用手轻轻抚摸泠泠细嫩的脸颊,刚刚颤抖的手终于因她再次回到自己怀里平稳了下来。
傍晚,圣悦酒店。
何泠泠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到脑袋沉得像灌了铅。
房间里没有开灯,睁眼先看到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从窗子往外望去,橘橙色的硕大夕阳正向下沉落,成为这个布满钢铁森林的城市里唯一的鲜明色彩。
翻身看见不远处一个高高瘦瘦,熟悉的背影。
他正无声站在那里,手里不停地搅拌着什么。
她觉得脑袋一瞬间又疼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一幕?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陈忆许……”
万俟缚泽手上的动作一顿,然后转过身来。
熟悉的眉眼,却不是那个人。
为何心上突然涌现的好像失落,泠泠把头再次转回去,不再看他。
可是他却很快走了过来。
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到她面前。
“喝了。”
她不理。
“别任性。”他送的更近了些。
她还是不理。
“何泠泠。”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意。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又凭什么管她?他不是不久前还在轻飘飘地说“结婚对象又不会是你”吗?
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她恶狠狠地把身子背过去。
万俟缚泽猛地把水杯磕到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杯子里的蜂蜜水在晃动中洒了不少出来。
“好,不喝也行。你先告诉我你和关凯是如何认识的。”
关凯?
何泠泠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些懵。那个看起来阳光活跃的男孩子,虽然有时做事会失了分寸为人却是善良的,还会在餐桌上跟她讲他的亲人……
她模糊想起自己在上午的婚宴似乎见到了他。而既然万俟缚泽此刻如此发问,他一定也见到了。
她有些谨慎地回答:“不关你事。”
谁知万俟缚泽却突然像吃了枪药一样愤怒地把她拽到自己的面前,何泠泠一瞬心惊,那几乎……不像她认识的他。
似乎是看到面前的人脸上的惊恐,万俟缚泽的声音还是放软了些。
“以后少跟他来往。”
他不愿把她至于任何危险之中。
可是何泠泠却是因他莫名其妙的“命令”而满腔怒火。
这样类似的话他也曾因阿言哥哥对她说过。
为什么少跟他来往?
难道在他眼里,她不能与一切异性有接触,而只能像一只困兽一样,呆在他身边吗?
难道他还要拿出对付她与阿言哥哥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手无寸铁,仍在读书的大学生?
不,她绝对不能容许他再毁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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