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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蛹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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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和雨,而且他早已忘却除了心被剥掉一块般的疼痛以外的感觉是什么了。在平时与其他帮派的小衝突中,他则没有遇过像药头如此难缠的对手。他能依靠的经验就是空手道比赛,但他现在没有护具,没有规则,并且有想要守护的人。

他努力撑起感觉上好像快断成两半的身体,移动头部躲掉连续的两拳之后,跟着变化的脚步迅速带起一记前踢。

换药头摀着侧腹后退。他乘胜追击,改用拳头朝着头部不断进攻,争取更大的空间。他并不是完全相信阿凯,但只要手上没有刀子,就没有立即性的危险。假如铁台下的两人用刀子去割断绳索的话……

「大婶,那边很危险,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哦。」

在他分神消化谢御铭的声音的时候,药头忽地变换脚步,展开反击。他没预测到一向喜欢用拳头的药头这记鞭腿,而且还是向着高处,在他意识到这一击的下个瞬间,他的视线便成了一片黑,脑袋晕沉,左耳不断发出高频率的鸣叫。

不行。他立刻对自己说着。我不能被击倒。睁开眼……

他感觉自己摔向地面,但凭着本能护住了脸部,然后他在视野还没恢復得清晰的情况下,以双腿夹住扑上来的药头的腰,朝右侧一滚翻身摔下铁台。

他本想把药头的身体当作铺垫,但角度不尽理想,他自己也浑身发痛。两人在地面打滚,双手仍在互相角力,极近距离之下,他看见药头满脸狰狞,眼里早已没有追求的目标,只是一心想将他的头扭断。

他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一直以来,交派给他最多无法拒绝的工作的人就是药头。不让他离开帮派的人也是。进而追究,唆使阿凯与阿洛带走嘉燕、间接导致追光死去的人也是他,让她身处险境的人也是他。若要说恨,药头一定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抱有最大恨意的人吧。

但他不会再让负面的情感驱使自己行动了。他所做的事情,不应该是破坏,而应该是守护。若说他有力量,那么他要将力量用在正确的事情上。

药头的脖颈就在他双手可触及之处。只要他出手不到几秒,药头就会彻底断气,再也无法作恶。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不到非不得已,他不会对药头下重手。药头应该也有个家庭才对的,他们家是什么情况?他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什么导致药头变成现在的模样?会不会他也曾经毫无选择?

他没学过让人昏厥的方法,所以只能尽力锁住药头的行动,然后慢慢将他的位置带远。

「阿陆,你儘管动手,就算他不小心死了我们也没啥损失。」阿凯的声音说。

那可不行。他在心里回答。

药头发出猛兽般的咆哮,意图挣脱他的束缚,无奈体型上的优势就是无法轻易逆转,他稳定地压制住纤瘦的药头。

——直到药头朝他左臂上的刀伤猛戳去为止。

他大叫一声,手臂不自觉失了力。他感觉到温热、黏稠的液体慢慢涌出,但药头没有就此放过,继续用指尖与指甲胡乱地将他的伤口挖大。痛觉麻痺了他的左手,甚至于整个左半身,但他还是用尽所有的力气拖住药头,不让他移动。

「阿陆!」药头突然开口,唾液近距离喷在了他的脸上。「想想那个年代!咱们可是称霸一方,过得那么快活,完全不用管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看看现在变成了什么样!你不想回去那个年代吗!」

「不想。」他毫不犹豫,抓住空隙朝药头的下巴揍上一拳将他甩开,接着翻转身体,换他在上方以体重死死地压住药头。

「你这个白痴!」药头说着,挣脱束缚的左手做了个奇怪的动作——放进夹克底下。他的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难不成有暗袋?

那一瞬间,他选择收回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弹。而药头趁机爬了起来,以他优越的敏捷速度朝着左侧奔去。

是陷阱。

他追不上。那彷彿将时间慢下来的一幕之中,他正要抵销迅速后退的反作用力,而药头已经起跑,衝上铁台只需要大大的三步,站在那之间的谢御铭与她的母亲都阻止不了他,而阿凯并不是战斗好手。

那短短的一刻,他嚐到了不甘,嚐到了无力,嚐到了绝望。但他瞥见了她的眼神,她正看着他,坚定、毫不动摇的凝视,就如她所承诺的,她会见证到最后一刻。他知道,自己必须前进……

然后一连串陌生的声音响起。

就在那三步的距离之间,分别从大门与后门涌入身穿黑色制服的人员,动作干练、整齐划一,放倒药头、包围阿凯与谢御铭、守住纪依蓝,全都在同一刻发生、行动完毕。他呆愣地看着眼前持着手枪的警察部队,看着应为小队长的人物与部下互打手势,然后朝肩上的小型对讲机说:「已制伏歹徒,歹徒未持枪,未发现爆破物,危机解除。」

……危机解除?

就在刚才还陷入生死一线的大脑反应不过来,他猛地眨眼,想辨清这是幻觉还是梦境。

阿凯、谢御铭以及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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