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爸爸对不起(板子抽屁股罚跪)(4 / 4)
只是低着头,也没有看刘安,但刘安能看出他的眼睛有点红。他本来想说话,但抿了下嘴巴,最终也没说,只是把湿润的沉甸甸的裤子从脚踝上脱下来,报复似的抱在怀里,去了浴室。
刘安反应比较慢,等杜宇没影了,他才慢慢意识到对杜宇这么要强的一个人来说,现在一定痛不欲生,磨灭他尊严的事一定比哪一种毒打都更让他难以忍受。他自责地认为自己不应该下手没个轻重,应该对杜宇的心理再体贴一些。他忍着不适打扫了战场,坐在沙发上等着杜宇洗完澡出来再好好和他道歉。
杜宇在浴室本想痛哭一场,又觉得没必要,事已至此,他不知怎的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如释重负的感觉。就这么着吧,本来他在刘安面前也谈不上什么底线。他就是害怕刘安,害怕他的力量与坚决,这一次他的身体以具象的形式反映了他的恐惧而已。他裹着浴巾出了浴室后,看到刘安坐在沙发上,咚咚咚踩着楼梯上楼去了。刘安可以理解杜宇的情绪,跟着他上楼了。他跟着杜宇进到卧室,意外地见他蜷着身子缩在墙角。他第一反应是怕杜宇冷,从衣柜里翻出来件他的睡衣让他换上。杜宇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把衣服换了,依旧缩在墙角。刘安看了一眼表,也不早了:“别在那儿呆着了,过来睡觉。”
“你不是让我离你远点,滚地上去吗?”
刘安听着杜宇的抗议,无可辩驳。在他们同居伊始,刘安只想养一条随叫随到,对自己惟命是从的狗。他对杜宇的傲气格外看不惯,故意要磨他的性格,所以常常依着自己的心情,变着花样虐打他,逼他在忍受不住的时候卑微地求饶,用难听的词汇自称,只为少挨几下鞭子。渐渐地,杜宇对刘安的不佳情绪尤为敏感,经常见到他皱眉头就跪下,犯错时,他还没开始训斥就自扇巴掌来讨好。某些晚上,如果刘安脾气很大,杜宇又由于身体实在扛不住而没能让他彻底消气,他心知自己没做好,惧怕他第二天清晨把他弄醒再来一顿回锅肉,或是在学校捉弄他,让他惴惴不安直到放学回家又是一顿打,因而会忍不住爬上床,舔舐他的脚趾,争取让他心情好点。在这些晚上中的一个,因为杜宇的牙齿磕碰到了刘安的脚,他随口说了一句“离我远点,滚地上去”,之后便一直被杜宇记在心里。更恶毒的话刘安也说过,不知道为什么杜宇偏偏记得这句。
杜宇说出口的话,自己听上去也觉得刺耳,已经尽力在淡忘的记忆又叫嚣着痛苦与压抑。那些日子似乎已经很远,可它们留下的阴影一直笼罩在他心头。如果他们隔壁班的同学没有试图割腕自杀而险些失去生命,紧接着杜宇又生了一场大病,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恐怕到现在依然是开始时那样。刘安那时候才大梦初醒般意识到生命的脆弱,以及人与人的联系那么易碎而需要珍惜。
“宝宝,别生气了,对不起。”
“打够了吗?”
刘安嘴笨,说不过杜宇,于是下床去拉他,劝着以后不会再这么没有分寸,才好歹把难过的小狗带上床。刘安知道上了床后,小狗的心情总会变好。杜宇果然没那么生气了,在刘安的怀里乖巧地躺了一会儿,小声说了句什么,刘安没听清:“怎么了?”“我是说……没什么。”
第二天,杜宇去给宋老师道歉,特意用不同的笔迹写了两份检讨,分别署上他和刘安的名字:“对不起老师,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请您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这是我和刘安的检讨,请您收下。”
宋华如知道杜宇不是那种不省心的学生:“嗯,也不必太自责,这次的总分别介意,下次好好考。”杜宇忙点头,他知道这次考试的成绩肯定不会好到哪去,毕竟有一科是零分。不过他最担心的显然不是他自己的成绩。好在不久后排名出了,刘安在班里竟然还进步了一名——倒数第七:两个人缺考,四个人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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