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1 / 2)
意识到自己想的太远,重事还在跟前,帝渚立刻收回心神,依葫芦画瓢的接着喂何有喝汤。
不想才喂了两口,怀里的何有一下睁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她,眼眶湿润,梗着脖子的骂她道:“我不,不喝……贼子,你滚……陛下…陛下,我定要陛下把你个混账……碎尸万段!”
敢情真是把她当做登徒子了?帝渚不禁失笑:“我就是你的陛下,何有,你还想杀我不成?”
“滚开!胆敢轻薄我,你个找死的肮脏东西!”何有眼睛透着恍惚,完全看不清她的模样,仍以为她是个居心不轨的登徒子,闹腾着爬起来要打她,“还敢冒充陛下!陛下……陛下高贵不凡,才不会如你这般举止下作!”
这人身子还没好就又要闹腾,帝渚看他手脚发软都坚持爬起来往外推攘她,唯恐他离开自己会摔了伤了,苦笑着欲拉他,叹气央唤道:“你看清楚些,真的是我。”
何有怎会信她这个假做帝渚的冒牌货,只认为自己受到轻薄,气的头顶冒烟,才是踉跄站起就一把抓住她的领子卵足力气往旁摔去。
人还被他甩出去呢,他自己没看清脚边堆积的被子反被拌了一下,转头就昏头昏脑的往旁边摔了过去!
“何有,那是池子,小心!”这摔进去又淹着怎好?帝渚急忙想拽他回来,但她们二人本就距离池边不远,再施援手已然迟了,又因何有还拉着她的衣领,两个人便再次前后撞进了池子里!
瀑布大的水花扑了池边大片,波澜动荡的冲击池壁,撞出咚咚的响音。
水波涌动,汹涌的雾气争相恐后的从池子里汩汩冒出,从池边的上空逐渐蔓延了四周,所有的景物都被茫茫雾气笼罩在了其中。
随后,一切都显得迷迷蒙蒙,被大力蒸腾出的热气伴随沉寂迅速充斥了整座望乡台,扩散蔓延,尽显夜色该有的安谧。
不知过了多久,何有是在无尽温暖的包容中混混沌沌的醒过来的。
一睁开眼,首先看见的就是帝渚过分好看的精致轮廓,这样美丽如天神的面庞就在他眼前,不免让他看的神思游离,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现状。
等他好不容易的扯回神,这才发觉到两人不仅是面对面的咫尺距离,而且还是相拥泡在温泉里,看周边的环境应该是望乡台。
但他们怎么会泡在这里?何有迟钝的偏了偏头,昏沉太久的脑仁暂时想不起来前因后果,只得开口试探的问道:“陛,陛下,我们这是?”
对面的帝渚不知是沉思还是为何,一双上挑的凤眼微微低垂看不清神情,听到他的问话都没能及时答他。
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何有睁开眼就见自己是被她半抱半靠的揽在怀里,近乎拥抱的亲昵姿势令他头昏脑胀,飘飘欲仙的找不着北。
只需微一抬头,他就能看清面前人根根纤长浓密的睫毛,上面挂满了晶莹水珠,未束的一头长发颇为凌乱,丝丝缕缕的挂满肩头。
长发顺着肩头垂落水面,如同艳丽到诡异的罂粟花在眼前铺开,与他的发丝缠绕在一起,好似把他们包围在花心里,因而越发衬着发下的肌肤白滑如玉,沉浸在水中竟是白的反光,颇为刺眼!
何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水面一眼,就慌忙转开眼不敢再看。
之前为了替何有驱寒帝渚脱去了外衣,被何有拽下温泉后衣物又被他扯得大开,这会儿坠入泉水里单薄的里衣都漂浮在了水面上。
被染湿后的衣物紧贴肌肤,大致能看清下面的一片好春光,如同凹凸起伏的山谷下了一场绵绵春雨,整座山峦漫着波澜水光,若隐若现的勾勒出动人线条。
待帝渚闻声极快的回过神,首先看到的便是何有鲜红染透的脸颊,嘴角紧抿,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她怀里的人直直梗着脖子看向旁处,一点不敢低头看眼水面,充满局促的目光紧盯虚空,连余光都不敢往她这里多瞄。
凤鸣鼎鼎大名的九千岁在她面前竟活像个害羞腼腆的俏媳妇,帝渚轻声一笑,不在意的抬手拂开何有鬓边的湿发,轻声解释道:“你中了毒蛊闹了一天,我也照顾了你一天,起码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你对着恩人就这个态度,醒过来看也不看我一眼?”
“臣…不敢……”何有还是没敢转头看她,只是脸颊红的越发可疑。
雾气蒸腾里的桃花眼眸润的足以滴水,尖细阴柔的声音却干巴巴的,比之冷硬的石头还要不解风情,僵硬又固执的劝诫她。
“陛下,还请陛下快些上岸更衣,现在我们二人的衣冠不整,这不成体统!”
何有最是讲究这些繁琐规矩,帝渚以前劝了多次不见效果就不再费劲规劝,换成往常便可有可无的随了他。
只是此刻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后依旧没有松手,不放心的询问道:“那你这会儿觉得如何了?还冷不冷?”
“冷?”何有闻言一怔,亦是直到此刻经她提醒才察觉到身子的不对劲!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冷但凡是个活物都受不住,早该冷得哇哇大叫!只因他此时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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