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Letter(1 / 3)
致炆星:
如无意外,这封信是你到达学校宿舍后,打开行李箱所看见的第一件东西。在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检查过一切,并且补充了必备物品。
首先,提前生日快乐。我因为出差,再次没能当面对你说这句话。你成长过程中的关键时刻,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缺席。就连你踏上异国的土地,我也没有来得及送别。作为你最重要的亲人,我有太多失职。
我没有用唯一,因为你已成为一名法律意义上的成年人,是时候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
我一直对你宣称,你的另一名父亲在你出生前已经去世,我为撒下这个漫长的谎言致歉。你的父亲还好好活着,就在你现在所站立的土地上。
二十一年前,你父亲和他的朋友们来到我们国家旅行,想了解我们娱乐界的流行文化。他是移民的后代,从长相上与我们并无区别。那时我们都很年轻,对世界上的一切充满好奇。我知道你现在对他有糟糕透顶的第一印象,也很难相信,但他的确是我生命中所见过最吸引人的Alpha。我们曾在一起有一段无与伦比的愉快时光。
他叫安德烈。我不清楚这只是他随口胡诌的假名还是真话,这是个泛滥到不具有参考价值的名字。你小时候问我,为什么要把一张只有手写名字和电话号码的红心K压在办公桌的玻璃层里,而不是名片夹,我都没有给你答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那是他的手笔。
你的父亲不是魔术师,却会戏法。我在酒吧里被作为他随机挑选的现场嘉宾之一参与游戏。在此之前,我们素不相识。每个人从他所展示的全新扑克牌中抽一张,让他猜测牌面。你已经猜到我抽到了那张红心K,但年轻时的我如何也想不通,他是何时将那张牌塞进去,又如何准确地预料到我会抽中。
从桌上其余每个人的表情可以判断出只有我的牌独一无二。他说我拿到了红心K,所以我戏弄他,告诉他是红心Q。果不其然,安德烈很惊讶,说绝不可能。然而接下来我要将牌展示在众人面前,所以谎言会立刻被拆穿,证明他是对的。
但你够聪明。没错,大家看到了一张红心Q。
酒客们哄堂大笑,说他学艺不精。安德烈大方道歉。他只是来玩个游戏,知道魔术师的失败比成功更容易活跃气氛。他也完全不会脸红,因为他已经赢了——红心K在我的袖子里。安德烈就是这样大胆甚至骄狂,但他敢,而大部分人做不到。这世界上的确有与生俱来的太阳。
我没有成为不被吸引的例外。毫无疑问,我也没能得到他特别的对待。当他告诉我自己要离开,以及委婉地提出分手时,我决定隐瞒已经有了你的事实。试图用血肉挽留这种人是愚蠢的做法,我不会自讨苦吃让自己难堪。
但我依然不能免俗,像所有分手后的人一样强迫自己抹去了有关他的所有存在,只留下了你和那张扑克牌。那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做对了,但你如今正好好地读着这封信,这就是我最大的慰藉。
说了这么多,我并不是要求你去寻找他。在那片广阔的大陆上寻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太难了。我不再需要他,他也离开我太久,应当有了全新的生活早已忘了我。但你的身上有他一半的血,我认为你具有知情权。
不要责怪安德烈,他不知道你的存在。也不要责怪自己,你从不是我的拖累。从今天开始,你会有新的住所,新的关系,新的生活。我名下有很多经营,但你一直是最重要的财富。
做个好孩子。
你的父亲
罗月江
Ch.1
玻璃杯磕出清脆的响音。透明的金雨飞出边缘,落在吧台上,倒映天花板上炫目的灯光。
罗伊盯着杯子里的威士忌,深吸口气,在身旁两人的起哄中一口饮尽。好友夸张用力的掌声响起。
“敬自由的罗伊! ”左边的人吹了个口哨。
“闭嘴,埃洛特。”罗伊捂着脑袋缓神,骂道,“现在整个酒吧的人都知道我第一次喝了。”
刚跨越二十一岁的门槛,第一次喝酒还不习惯,强烈的气息上涌正往脑袋里冲。他靠着吧台,抬头打量入夜的酒吧。作为一个远渡重洋而来的留学生,他兢兢业业,遵纪守法,在同班同学早已精通如何从在码头晃荡的流浪汉袖口里掏出白粉时,正老老实实地服从当地人刻板印象使劲读书。不为别的——如果因为违反校规被退学,他地球另一端的父亲绝对会让他横遭不测。
不过从今天起没有担心的必要。虽然被埃洛特嫌弃老土,罗伊还是给自己买了个蛋糕庆祝。他不太会组织派对,好友圈仅限于寝室两个同为留学生的兄弟和少数小组合作认识的同学。本来说好的舞池彻夜放纵狂欢,最后还是落到坐在吧椅上一杯杯试酒,看埃洛特拉着杰西游走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钓鱼,虽然罗伊知道他们一个也泡不到,还会因为拙劣的搭讪技巧遭Omega们的白眼。
半透明的冰球在威士忌中碰撞。不知为何,这杯液体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神奇,只是让他脑子有点晕。也许是因为埃洛特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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