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禽兽(2 / 2)
在位置上,文鸢被迫学得有模有样,她一念,魏知珩顿时笑起来。
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趁卫生间间隙,文鸢去前台询问懂中文的翻译,知道意思时,整张脸瞬间涨红。站在原地道谢时,连舌头都在打结。
无地自容。
他居然…
文鸢愤恨地回过头去,魏知珩悠闲坐在位置上,衣冠楚楚,人模狗样。夕阳的余晖落在这张上天恩赐的脸上,恨得令人咬紧了牙关。
他并不意外她的反应,反而挑眉,一副理所应当模样。
禽兽依然禽兽。
用完餐已经是六点半,太阳已经完全消下,只剩几片粉色残云挂着。
魏知珩看了下表,安排的人还没来,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一通电话打给吴子奇却是关机。忍着上涌的火气重新打去一通电话。
这一次的速度尤为利落,二十分钟后,大停车场西南区域被疏通,半空飞来一架接了紧急通道指令而来的直升机。
舱门打开,文鸢便看见了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正看着她,眼神掠了下,随即转过头去调动直升机的操纵台。
这个男人,她没见过,气势和平常接送的司机不同。文鸢揣测他身份不简单。
后者在转过头时又凭借余光仔仔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个遍,而后了然。原来这就是他收养的女人,长得倒是很漂亮,只是为了这女人在琅南塔闹了那么一大通实在不值得。听说现在那娘们还没消气。
上了直升机,阿蟒坐在驾驶舱位,向他汇报了几句从泰国回来后的事。提到吴子奇时,阿蟒明显带着气,那个废物东西还不知道死哪里去了。
早几年阿蟒在越南发展,管着手底下几个园区工厂,两年前谈地皮生意在胡志明见了魏知珩一面,打了几趟交道,魏知珩慧眼,会用人,看上阿蟒游走在东亚区手眼通天左右逢源的本事,开了让人没办法拒绝的高价,这才易主。之后算是一直在魏知珩手底下办事。称得上一句任劳任怨,忠心耿耿。他哪里受得了这气?
通讯耳麦中传来阿蟒的声音:“哥,别怪我多嘴。做手下的没自觉,做大哥的应该要罚底下人一些教训,否则办事不力迟早有一天误事。”
即便不用他提醒,魏知珩心中也门清,冷笑一声:“阿蟒,都说你管理下面人有一套,不如把人丢给你?”
阿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立马答应:“那我就替哥调教好再亲自送过来。”
狗娘养的玩意。敢把他丢在路边,不死也让他脱层皮。
然魏知珩下一句却让阿蟒改了主意:“昂山的儿子,注意点,别把人弄死,留口气。”
“昂山?”阿蟒皱了下眉,很耳熟的名字,过了会儿才想起来有这号人。
他耳朵灵,手伸得长,早几年没少跟藏在金叁角里的那些个军阀打交道,昂山不就是那个跟孟邦分家后跑到南部海岸耶城的海岛上的武装将军?没记错的话,手里头有几千号人和枪,做了个盘山的地头蛇。
“昂山的儿子怎么会到您手底下做事?”
问出口时,阿蟒就已经粗略猜到了。魏知珩用人的手段高明,能在几年时间就摇身一变坐上孟邦新主席的位置靠的绝非武力,而是脑子。那么多的旧部队能被收拢,是他的通天本事。手下的人马和枪现在少说也有万号人,个顶个的装备精良堪比正规军,做生意又大,拿捏人心,知道痛击弱点,不是那群山窝窝里的武装能比得过的。
那些个在孟邦周围的武装将军投诚也并不奇怪。阿蟒意外的是,昂山好歹也是个占山为王的地头蛇,怎么肯把自己的亲儿子送出来?
魏知珩没有答他这句话,调侃:“你怕什么,出了事我负责。”
阿蟒笑笑,只说那倒是没那么严重,这事情就算了。
他哪里真傻到弄死昂山的儿子,能打交道认识有利而无害,人走江湖,利益为大,指不定以后有帮衬的地方。
魏知珩却不是在开玩笑,在文鸢疑惑的目光中下了道指令,“让他滚去山上呆着,任何人不许说情。”
这道指令将会在飞机落地后立地执行。
文鸢不得不佩服他杀人诛心的本事,她虽听刚才的交谈一知半解,但上山的意思,她是明白的,绝对不是什么美差事。魏知珩在生气,那就有人会遭殃。
阿蟒没再说话,他知道魏知珩一旦做决定,其他人绝没资格置喙。上山意味着放养,至于会不会死在山上就要看运气,毕竟中途的‘意外’谁也预料不到。
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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