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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紫發歸客暗雪無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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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寻我,头发之事,下回再告诉你。”他怕言多必失,不敢在此话题上多留。

&esp;&esp;陈彦心却不依不饶:“等等嘛师父!让我摸摸您的头发,就一下!徒儿就想瞧瞧紫发与黑发有何不同!”不等苏清宴答应,她已伸手轻抚他的发丝,眨着眼笑道:“师父,您如今这般年轻,该寻个伴啦!我私塾有位同窗,她孃亲貌美贤淑,新寡独居,我给您牵个线如何?”

&esp;&esp;“你这丫头……”苏清宴话未说完,王雨柔已从廊下走来,轻声斥道:“心儿,怎可对师父如此无礼?还玩弄他头发,快回屋去!”

&esp;&esp;陈彦心衝苏清宴扮个鬼脸,一溜烟跑开了。院中只剩苏清宴与王雨柔相视一笑,日光洒落,紫发如霞,一段新的故事,正悄然展开。

&esp;&esp;没过几日,陈府张灯结綵,为陈彦鸿操办了一场极尽风光的婚礼。喜宴连摆了整整半个月,流水席从府内一直延伸到街巷,江陵城无人不晓陈府娶媳的盛况。苏清宴看着自己一手教大的徒弟成家立业,心中满是欣慰。

&esp;&esp;这日,陈彦鸿便携着他新婚的妻子,专程来到钱庄拜见苏清宴。年轻人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喜悦,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向妻子介绍:“雪儿,这位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师父。他武功天下第一,那一手‘斗转星移’的绝技,至今未逢敌手。”说罢,他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女子,“快叫师父。”

&esp;&esp;那新妇依言上前,盈盈一礼,声音清柔:“连雪见过师父。”

&esp;&esp;苏清宴含笑点头,目光落在连雪身上时,却不由得微微一顿。这女子眉眼间竟让他生出几分似曾相识之感,可仔细回想,又确实素未谋面。她身量比寻常中原女子要高挑些许,骨架舒展,立在那里自有一股不同于江南水乡女子的颯爽之气。

&esp;&esp;陈彦鸿未察觉师父的片刻凝神,自顾自地补充道:“师父,她叫连雪,与我同岁,今年正好十八。”

&esp;&esp;苏清宴按下心头那丝异样,温言问道:“连雪姑娘瞧着不像本地人,不知家乡何处?”

&esp;&esp;“回师父,”陈彦鸿抢先答道,“她是开封人士。这门亲事,是爹孃託了江陵最有名的官媒说合的,家世清白,爹孃都十分满意。”

&esp;&esp;听得是陈文轩与王雨柔亲自首肯、又经名媒正娶,苏清宴便也释然,心道既是老爷夫人认可的婚事,想必不会有差。他将那一点莫名的熟悉感归咎于自己多年漂泊、见人太多所致的恍惚,遂不再深究,只笑着勉励了小夫妻几句,便亲自送他们出了门。

&esp;&esp;只是那名为连雪的女子离去时,回眸一瞥的眼神,清冷中彷彿藏着什么,如同冬日初雪,表面纯净,内里却寒意暗生,在苏清宴心头轻轻划过,留下了一道极浅、却未能即刻消散的痕跡。

&esp;&esp;苏清宴在重回陈府担任总掌柜,一晃便是半年光景。起初诸事顺遂,可不知从何时起,怪事便一桩接一桩地冒了出来。

&esp;&esp;先是账房屡屡出错——明明他亲自核对的账目,隔日便会凭空多出几笔糊涂账,数额虽不大,却像白纸上落下的墨点,格外刺眼。紧接着,他亲自调度的陈记镖局也频频出事,几趟十拿九稳的镖,竟接连在途中被劫,损失不小。渐渐地,凡他经手的生意,似乎都沾了晦气,总在关键时刻出紕漏。

&esp;&esp;而最令人不安的是,苏清宴对此竟浑然不觉。

&esp;&esp;直到这日,陈文轩与王雨柔在书房唤住了他。王雨柔将一叠账本轻轻推到他面前,语气温和却难掩忧色:“承闻,你在陈家十八年,从未出过半分差错。可近来这些账目……”她顿了顿,与丈夫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有镖局的事,各铺子的生意,都乱得不像话。”

&esp;&esp;陈文轩接话道:“我们不是要责怪你,只是担心你是否身子不适,或是……遇上了什么难处?”

&esp;&esp;苏清宴闻言一怔,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急忙拿起账本细看,越看眉头锁得越紧——那些数字、那些紕漏,明明不该出现,却白纸黑字地摆在眼前。再回想近日各处的汇报,确实是一片混乱。

&esp;&esp;他额角渗出细汗,当即躬身:“老爷,夫人,是我失职。这些差错……我竟未曾察觉。”他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强自镇定,“许是近来精神不济,疏于覈查。请容我几日,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esp;&esp;回到账房,苏清宴即刻传令,将旗下叁十馀位分管各业的大掌柜全部召来。众人齐聚一堂,面面相覷,都不知总掌柜为何突然如此兴师动众。

&esp;&esp;苏清宴将问题逐一指出,声音沉肃:“以往多年都顺风顺水,为何这半年来,我交代得清清楚楚的事,执行起来却总是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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