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1 / 2）

&esp;&esp;加上那位帝尊容貌端华，是绝世的美人，无疑是坐实了圣人慕色的传言。

&esp;&esp;谢衍没有解释，也不必。他只是我行我素。

&esp;&esp;雪覆微茫山间，风飘凌从问天阶走上来，刚踏进天问阁前的木桥，就见白相卿执伞等了许久。

&esp;&esp;风飘凌掸着蓝色儒袍上的浮雪，气的倒仰：“危难之际，是师尊力挽狂澜，那群妄人才能全须全尾地在这里讲闲话，现在不知恩图报，却编排上师尊了！”

&esp;&esp;“师尊在阁中等你。”白相卿无奈摇头，“师兄莫要生气，这些妄人之语，不足听。”

&esp;&esp;“不足听归不足听，但是难听啊！”

&esp;&esp;风飘凌脸色忽青忽白，压低声音，“……还有写‘那种东西’的，看着就要瞎了眼睛，简直是气煞我也。”

&esp;&esp;“什么？”白相卿茫然。

&esp;&esp;风飘凌直跺脚：“就是，那种……风月的玩意儿。说九幽底下，他们师徒……哎，污了师尊名声，我说不出口。师尊光风霁月，一世清白，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esp;&esp;白相卿领会了他的言下之意，苦笑：“在圣人东巡时，师兄忘了，我们是怎么多了个师娘出来的。”

&esp;&esp;风飘凌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差点吓晕过去，“别提醒我！”

&esp;&esp;师兄弟拌着嘴，一前一后，进入天问阁。

&esp;&esp;圣人住所依山环水，有天然屏障，在先前的灾劫里虽有损毁，但也都是外围的拱桥断裂，修缮一番即可。

&esp;&esp;谢衍支着木窗，斜倚在墙边，单手搭在小案上，静静地看窗外雪覆冰面，梅花枝低。

&esp;&esp;“来了？”谢衍也没回头，“相卿，灶下有温好的酒，先去取来。”

&esp;&esp;白相卿恭敬应是，转身去取酒。

&esp;&esp;在谢衍的示意下，风飘凌坐在谢衍对面留好的位置上，等待师长的下文。

&esp;&esp;白相卿取来酒，满上三枚酒盏。师尊甚少与他们一同饮酒，他笑道：“师尊今日倒是有雅兴，邀我们看雪饮酒。”

&esp;&esp;“药王赠的陈酿，藏了三百年，不必敬酒，自便即可。”谢衍说罢，掩袖，饮下烈酒。

&esp;&esp;他微微蹙起眉。

&esp;&esp;待师尊饮了，两人才举杯。

&esp;&esp;风飘凌向来修心，很少喝酒，忍不住赞道：“真是好酒，辛辣烧心，直冲天灵。”

&esp;&esp;白相卿雅士作风，最喜饮酒，笑道：“药王谷的酒名不虚传，醇厚辣口，回味绵柔有劲力，我们有口福了。”

&esp;&esp;明明像是白水，寡淡无味。

&esp;&esp;谢衍用唇轻抿，静了片刻，也没扫徒弟的兴致，只将杯盏里的酒饮尽，就不再斟。

&esp;&esp;他放下杯盏，温声道：“其余的，你们二人饮了吧，这些日子四处奔忙，也颇为辛苦，正好放松一番。”

&esp;&esp;二人不觉有他，被师尊温和关怀，高兴极了，推杯换盏，不多时就饮了大半。

&esp;&esp;谢衍支颐，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

&esp;&esp;他虽然鲜少饮食，但最近无论是茶还是酒，尝起来都像是白水，实在寡淡。

&esp;&esp;大概是道基动摇，其余四感暂时还正常，唯有味觉在减退，他已经很难尝出滋味了。

&esp;&esp;唯有……

&esp;&esp;圣人抚过唇畔，忽然想起魔君缭绕檀香的血，芳香扑鼻，甜美至极。

&esp;&esp;谢衍喉结滚动，忽然一阵焦渴。

&esp;&esp;“师尊，和北渊最终的谈判之日就近在眼前了，仙门的讨论也进行过几轮，您最终的决定是？”

&esp;&esp;酒过三巡，风飘凌微醺，大着胆子打探师尊的心思。

&esp;&esp;谢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骨有节奏地敲击小案，问道：“飘凌，如果你是个饥饿濒死之人，面前摆着一盘肉，你会不会吃？”

&esp;&esp;风飘凌不假思索道：“当然会。”

&esp;&esp;谢衍莞尔，转过脸来，一字一顿地问：“如果，这是一盘人的血肉呢？”

&esp;&esp;风飘凌闻言愕然，随即坚决道：“何故残杀同类？人生当有气节，不吃，饿死也不吃。”

&esp;&esp;谢衍又看向白相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