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8章(1 / 2)
&esp;&esp;情人的存在,自然是以亲手弑杀为终结。
&esp;&esp;当断则断!
&esp;&esp;大道无情。太上忘情!
&esp;&esp;殷无极苍白的面庞几乎失却血色,最后的生气,他唇上的那一滴红润也要消弭了。
&esp;&esp;“圣人,这条路,殷别崖已经走到终结了。”
&esp;&esp;“放我走吧。”无涯君牵起唇角,用心凝望着他,露出云淡风轻的微笑。
&esp;&esp;“够了!”谢衍的白袍黑发无风自动,越冷静越疯癫。
&esp;&esp;现在的他,能够弃下散魂边缘的弟子,如他所愿地松手,放他干干净净地走吗?
&esp;&esp;不。不可能。
&esp;&esp;谢衍裹挟暴雪与疾风,大步向前,逼视他欲逃离尘世,向天地散去的徒弟。
&esp;&esp;时间那么快又那么慢。圣人苍白清瘦的手穿过黑暗,拽住春岁摇曳的尾。
&esp;&esp;他亦悍然捕获弟子单薄的肩!
&esp;&esp;谢衍旋身,双手钳住他的肩,将无涯君重重地按在书架边,用自身的骨骼压制住他骨骼,教他们的骨与骨嵌合,血与肉相融。
&esp;&esp;在无涯君错愕的眼神里,谢衍抬起他的下颌,毫不犹豫地俯身,覆上剑锋般凌冽的吻。
&esp;&esp;“等等,这里是——唔……”无涯君说不出话来了。
&esp;&esp;原来是谢衍吻他的元神,近乎攫取地,把精纯的灵气渡进他唇上的一滴红泪。
&esp;&esp;唇齿的相合,像一簇火,点燃压抑千年的情爱,也烧光了所有的仅存的理智。
&esp;&esp;本该至死也白璧无瑕的师徒情谊,彻底分崩离析。
&esp;&esp;伦理和纲常,是理智的大堤,此时全然崩溃。
&esp;&esp;那些不敢的不能的,遗忘的忽视的,甜蜜的苦辛的,化作潮水汹涌而来。
&esp;&esp;两个人加在一起,拼不出半点理智来,都在烈火的灼烧中焚烧。
&esp;&esp;砰的一声。
&esp;&esp;无涯君的背抵在书架上,魂魄衰弱到几乎破碎,但是感觉到师长近乎实质性的痛苦,目光与鼻息时,他依旧泪流不止。
&esp;&esp;“师尊……”
&esp;&esp;他的余光扫过书架,整齐的线状书册,端正的楷体,一笔一划,写着《孝经》。
&esp;&esp;见到经义,他忘情时,亦战栗不已。
&esp;&esp;师长不慈,徒弟亦不孝。
&esp;&esp;哪有慈爱的师父会这么吻徒弟,哪有孝顺的徒弟会这么抱师长?
&esp;&esp;好似无数的先贤,此时正在天有灵,注视着师徒的逾越与放纵,见证他们隐秘的情。
&esp;&esp;圣贤疾言厉色,谴责着他们明明道基为儒,却妄读诗书经义,背离伦理纲常,修的是什么圣贤道?
&esp;&esp;“……师尊,圣贤书。”
&esp;&esp;无涯君迟钝地喊了句师尊,待到反应过来时,却感觉难言的刺激。
&esp;&esp;一片魂魄承载着千年前的记忆。
&esp;&esp;无涯君当时还未脱离儒教的拘束,礼教如同钢印,刻在他的骨髓里,操纵着他的思维与意志,教他痛苦又自我折磨。
&esp;&esp;越是难抛却俗世,摒弃廉耻,在与师长亲密时,他的魂魄就有越剧烈的反应。
&esp;&esp;此情此景,此时此地,谢衍正是在他惧怕的地点,领着他,抵达他最崩溃的那一瞬。
&esp;&esp;“别管。”谢衍声音冽如碎玉,此时也哑了几分。
&esp;&esp;他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在亲手击碎最初的师徒情谊。
&esp;&esp;圣人动情如天崩,亦与他共汹涌。
&esp;&esp;如此魂悸魄动。
&esp;&esp;“若是圣贤要归罪,我的罪责最重。”
&esp;&esp;谢衍的指尖穿过他如烟墨的长发,捧住他脸庞亲吻渡灵气。
&esp;&esp;吻化为吞噬与撕咬,他如愿尝到血的腥涩。
&esp;&esp;谢衍瞥见背后陈列的古籍。赫然是《礼记》。
&esp;&esp;圣人向来遵守着礼法与道德,儒为道基,他接受的同时,也禁锢自己。克己复礼是君子。
&esp;&esp;“算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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