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3章(1 / 2)
&esp;&esp;待到天边白昼时,谢衍捏诀,让这座尘封在沙漠的城池重见天日。
&esp;&esp;东巡队伍离城,千年前的碑铭从流沙中浮现。
&esp;&esp;谢衍挽了个剑花,再沿着上古的痕迹,剑尖为笔,银钩铁画,重新写下锋芒毕露的“无忧”二字。
&esp;&esp;他似是亦承载了当年无忧城主的决意,要倾尽所有,护一人“无忧”。
&esp;&esp;无忧城静静地伫立在沙漠中,是东巡的必经之路。谢衍希望它成为一座链接中临洲和东桓洲的沙漠绿地。
&esp;&esp;圣人的势力想要蔓延至东桓洲和西佛洲,产生如中洲这般的号召力,首先要打通前路。唯有把道、佛的势力都织入这座细密的网络,才有天下朝圣之时。
&esp;&esp;看着背剑在后,决然向前走去的白衣圣人,伪装成少女的帝尊藏在师弟们身后,他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却悠然拢袖,笑弯了眉眼。
&esp;&esp;他似是最懂他不言自明的野心:
&esp;&esp;众道朝圣,天下拜服。
&esp;&esp;谢云霁所求,绝非为天道之臣,而是……
&esp;&esp;殷无极的视线落在谢衍反手背在身后,却始终剑锋朝天的山海剑,轻声自语道:“……逆天。”
&esp;&esp;剑指苍天。
&esp;&esp;谢云霁之图谋,他心有灵犀。
&esp;&esp;自无忧城离开,圣人东巡的队伍越过东洲边界,已有三日。
&esp;&esp;云舟杳杳,穿过云海,从天际平滑降落寒江之上时,天水正一色。
&esp;&esp;随后,无数自云端落下的小舟,顺势在云舟身后滑入水中,不知何时,形成了一支长长的队伍,扬起千里烟波。
&esp;&esp;楚天横碧,山水浓绿。随着天光穿透,云中君纷纷而下,华彩兮若英。
&esp;&esp;仙人横舟江中,又闻远处玉笛声,穿过平卢穹天,惊起白鹭一片。
&esp;&esp;“已经进入东桓洲地界,渡了江,就到白帝城了。”
&esp;&esp;风飘凌撩开云舟内室的帘子,先是礼貌性避开,不去看恢复帝尊形貌的前大师兄,语气僵硬。
&esp;&esp;越过此地曲折的水路,不远处就是清江崖,再往前百余里就是白帝城。
&esp;&esp;白帝城是道门长清宗的下属城池。近日,道祖亲传弟子、被人称为“小剑神”的叶轻舟正在城中静候圣人,也是代表道门,探问圣人东巡来意。
&esp;&esp;可饶是道门也料想不到,此番圣人东巡队伍中,竟是还有一位北渊帝尊。
&esp;&esp;“到了白帝城后,师尊自有要事。”风飘凌端来师尊吩咐的药,再摆上一叠蜜饯,抿着唇道,“陛下既是来向圣人求医,与仙门相关的事情……”
&esp;&esp;画舫的珠帘内,正点着清幽的水沉香。斜倚在美人靠上的帝尊本在看外面江上的景色,此时支着侧脸,懒懒地瞄了一眼风飘凌,矜持又华贵。
&esp;&esp;他似笑非笑道:“本座有求于圣人,自不会让圣人为难。风师弟,你这般,是在教本座规矩?”
&esp;&esp;“不敢。”风飘凌硬邦邦地道,“陛下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可没见得让师尊省心到哪里去。”
&esp;&esp;殷无极笑了,“师弟真是没礼貌。依照师门长幼次序,风师弟该唤本座什么?”
&esp;&esp;风飘凌快被他这在师尊面前装绿茶,背后却阴阳怪气的性格折磨死了,又不敢赌气摔了师尊备的药,只得受着他这性子。
&esp;&esp;“大师兄,师尊嘱咐您按时喝药。”风飘凌忍气吞声,将药碗递到这尊大佛面前。
&esp;&esp;“这才对。”殷无极坐正,单手抬碗,将药一饮而尽。
&esp;&esp;虽然,因果恶念在心魔之城内被殷无极超度大半,缓解了越发严重的心魔。但他身上有不轻的伤,谢衍留他在身侧观察,暂时还不会放他独自一人回北渊。
&esp;&esp;现在的帝尊被迫赋闲,虽然对外总是披着少女的马甲,但是在仅有师门几人的船舱里,他时不时会变回原身,缠着谢衍不放,毫不避讳快要疯掉的儒门三相。
&esp;&esp;白相卿正在对着窗户弹棉花,显然是在伺候大师兄时已经生无可恋。
&esp;&esp;他眼神死,喃喃自语:“殷师兄,我真的下不过你,已经看到棋盘就想吐了。”
&esp;&esp;“要多练练。”帝尊清了清嗓子,放过了可怜的白相卿,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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