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2 / 2）

&esp;&esp;或许，他的身体还能继续活着，化为杀人之鬼，屠世之魔。但那代替他活着的天道心魔，到底也只是一团杀戮极恶的集合，并无真正的“意识”，连人都不能算。

&esp;&esp;那样活着的，怎么能算作“殷别崖”呢。

&esp;&esp;所以，能埋骨在谢云霁的剑下，对殷无极来说，就是极好、极梦幻的终结了。

&esp;&esp;所以，他得不断地磨着师尊，兴许师尊一心软，就愿意发慈悲，给予他命定之死了呢？

&esp;&esp;指不定，杀他断情，还能助推一把谢衍破劫，大道之路走的更顺畅。倘若如此，也算他起到应有的价值了，不枉谢衍养他这么久。

&esp;&esp;在那之前，他要竭尽全力地给谢衍留下回忆，印象，甚至是欢愉。

&esp;&esp;殷别崖的生命这样浓墨重彩，来过一遭，他自诩绝代风流，天下无人出其右，怎能轻易在谢衍的记忆中褪色？

&esp;&esp;谢云霁定是要牢牢地，如同剖心挖肝似的记他一千年，视他如大道同等分量……

&esp;&esp;殷无极话音刚落，却看见迷雾深处的，眼底浮现出迷惘，道：“师尊，这是……”

&esp;&esp;却不料，他抬起手，却发现握着的是一片虚空。

&esp;&esp;当意识到谢衍不知何时消失在身侧的那一刻，殷无极如同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眼前也天旋地转。

&esp;&esp;温暖与安全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esp;&esp;没有圣人灵气镇压他的魔性，无孔不入的漆黑因果，又一次自树荫里钻出，好似下一刻就会蔓延到他的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