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2 / 2）

&esp;&esp;殷无极不答，就这样靠在圣人的身侧，想到自他坠海后的种种，只觉内心的痴念达到一种巅峰。在幽静海底，在这渺无人迹的古战场，他的爱欲燃烧着，连自己都忘却，满脑子都是谢衍对他的好。

&esp;&esp;面对圣人的通透洞彻，游刃有余，他显得左支右绌，连往日帝王的矜持姿态都端不出来，只得忘情地凝望他，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祈求圣贤君子的一个回顾。

&esp;&esp;也许是越深的爱，会带来最痴的怨。

&esp;&esp;他恨死了谢衍的我行我素与洞察先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爱极了着这种被无条件护佑的滋味。

&esp;&esp;他怨他的无心无情，不肯回顾；又觉得他圣者近神，恋慕他凌驾于万物的神性。

&esp;&esp;枯树与残岩下，圣人淡漠肃立着，魔君实在忘不了他睁开眼时，轻抚他发顶的那一瞬温柔。

&esp;&esp;“走吧。”谢衍见他怅然，旋身，向他伸手，“别崖？”

&esp;&esp;殷无极这才收敛思绪，心跳却如擂鼓。他刚伸出手，就被谢衍非常自然地牵住，在风烟与冻土中行走。

&esp;&esp;此地荒莽，殷无极虽然来过，也不能说完全了解个中危险。

&esp;&esp;“上万年前或许没有仙神，那些行于大地的圣贤终是人。但是六千年前，修真的时代已经到来，那是一段弱肉强食的历史……”

&esp;&esp;“这古战场，就是当初的遗迹。”殷无极转过身，倒退几步，看向辽阔的冻土。此地的亡灵残骸还受上古气息的影响，时不时会复生一波，运气不好，甚至能对上六千、七千年前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