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下业障（3 / 4）

&esp;&esp;魏知珩收伞跟在她身后，眼看她起身，再叩拜，模样是虔诚的，和今天瞧见的样子无异。

&esp;&esp;穿着长裙跪下时，露出来的半截脚踝在阳光下白得几乎发光。盯了许久，魏知珩呼吸微微一滞，身体某处有了异样的反应。

&esp;&esp;他抬眸睨了眼佛像，又往还跪在地上与僧侣求签的女人一看，偏开头走出殿外。

&esp;&esp;身后传来文鸢与僧侣的交谈声，她在解签。魏知珩倚靠在殿外的柱子上，回味着刚才的一幕，很漂亮，尤其被金光一照，细得只需要他轻轻一握就能拽过来。她的力气也不够大，压在身下都反抗不了。

&esp;&esp;这么做，似乎没尝过。

&esp;&esp;魏知珩唇角不易察觉地勾起。

&esp;&esp;文鸢出来时，身体轻盈了不少，步子也松快。魏知珩疑惑，一把将人拽回来：“这么开心？求了什么签。”

&esp;&esp;“这个不可以说。”

&esp;&esp;魏知珩面上有些不高兴，文鸢立马凑近向他坦白：“我求了个平安，是上签。”

&esp;&esp;“就这个么？”魏知珩无法理解她脑袋里在想什么。跟虚无缥缈的东西求平安恐怕是最没用的事，比起这个，不如想想怎么求点保障。比如，他轻扬眉稍，语气循循善诱：“你想要平安无事难道还不简单么？文鸢，你应该学学聪明。”

&esp;&esp;在他的诱哄下，文鸢眼神微微触动，蓦然提起当初那句话：“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吗。”

&esp;&esp;“当然。”魏知珩见起效了，态度也温柔，一字一句清楚说给她听：“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esp;&esp;怕她不懂，还特地贴心地补充：“只要你懂事，听话地留在我身边，我会给你所有一切想要的东西。”

&esp;&esp;一根粗壮的柱子挡住所有人流视线。魏知珩居高临下地压近，两人几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喷洒在脸上，比室外上升的温度还滚烫。

&esp;&esp;文鸢站在原地看他，视线从他起伏的胸膛前一路游离，到他微微笑着，装作完美无瑕的一张脸上。

&esp;&esp;他就这么坦坦荡荡地暴露在佛光下，没有一丝畏惧。这世间恐怕没有什么能让他自惭形秽的东西了。

&esp;&esp;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光明正大，叫人诧异。

&esp;&esp;文鸢缓缓侧过脑袋，她站的角度，恰好窥见邻庙旁最为宏观的卧佛像。

&esp;&esp;正值下午，阳光如溶金倾落，鎏金的卧佛像在烈日下熠熠生辉，彷佛时间在此凝固。

&esp;&esp;佛教档案记载，释加牟尼收了最后一名叫做善贤的弟子后，便拘尸那揭罗国，在此处“入寂灭乐，于双树间北首而卧”意义为佛祖与世长存，庇佑苍生万物。

&esp;&esp;他卧睡在此，有一瞬，似乎被热浪席卷微微波动与信徒对视。

&esp;&esp;魏知珩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闭着眼的佛像，笑意随之僵住。他没有继续等待文鸢的回答，冷冷道：“拜完可以走了。”

&esp;&esp;转身之际，男人感受到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扯住他的手腕。魏知珩背脊僵了下，被扯得往后退了一步，回头，垂眼看被她握住的地方，看她：“什么意思？”

&esp;&esp;文鸢抛开所有不敬，在卧佛像的注视下，终于说出了他想听的话：“我听你的话。”

&esp;&esp;她怕魏知珩听不清，特地说得极慢，每说一字，心脏便抽疼一下，企图让佛宽恕她所犯下的谎言业障：“我会懂事的，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esp;&esp;话落，魏知珩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眉眼的愉悦却遮不住。这句话确实把他说服了。

&esp;&esp;他向下，摸着亲自给她戴上的戒指，原本只是无心赠送，可现在觉得实在相衬，他难得买到合心意的礼物。怎么看，怎么高兴。

&esp;&esp;当着诸殿神佛，魏知珩全然不顾那些大不敬的忌讳，执起文鸢的手亲了亲。文鸢着实被他惊到，想抽回手，却又被他攥得更紧。

&esp;&esp;没有回答，却胜似任何满意的答案。魏知珩笑意吟吟，像终于得逞的狐狸，对计谋得逞而得意。

&esp;&esp;相比之下，文鸢有些难受。对自己在对佛前撒下弥天大谎而感到难过。今天原本要给母亲祷告，全然被乱七八糟的思绪抛诸脑后，最后只草草地在殿宇跟着沙尼们颂了半小时往生经，只有跪在佛像前听这些钟声梵音才能减轻一丝心中的罪恶。

&esp;&esp;魏知珩在外殿等着她，漫长的半小时静静地盯着那道跪下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