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5 / 6）

可能是她自己的缘故，这些楼看起来冷极了。

&esp;&esp;她按照逸子的指示，在一楼找到人换了访问卡，一路踩着光洁明亮的地砖，深呼吸，能闻到整座大楼充斥着的无机物的冰冷气味，这里的光没有温度。电梯金属门关上，把她吞了进去，她想到高桥千里，开始紧张得胃隐隐作痛。

&esp;&esp;律子出电梯时第一个见到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女孩，瘦高，比她矮一些，穿着宽大的格子西服，带着一顶勃艮第红的贝雷帽，对方看着她走出来时先是惊讶，“请问，是来面试平面写真模特吗？”

&esp;&esp;‘……是摄影助手。’她有些局促，两只手背在身后轻轻揉搓着上衣边缘，站在同龄人面前，明明是平视，却觉得脖子仰高了，酸。

&esp;&esp;“啊，”女孩打量了她一眼，惊讶过后飞快地整理好表情，“是五条小姐对吗？”

&esp;&esp;“是的，和高桥小姐约了时间，我姓五条。”

&esp;&esp;“五条小姐，请这边走，敝姓石原，是老师的助理，老师因为临时有急call的摄影工作，特地让我来和你见面，十分不好意。”

&esp;&esp;“高桥小姐现在不在这里吗？”

&esp;&esp;“已经出去了。”

&esp;&esp;“我可以在这等一会儿。”

&esp;&esp;石原露出为难的表情，“因为是临时工作，所以无法确定老师几点才能回来。”

&esp;&esp;“那……好吧。”

&esp;&esp;她们走过大厅时，律子抬头看了一眼，大厅中央有一面黑白照片墙，划了道一条不怎么清晰的高桥千里成名至今的作品生命线，她的目光正好从高桥千里的当下，走向她的开始。她停了几秒，随后跟上石原，进了一间会议室。

&esp;&esp;石原用一种公事公办地语气说：“请坐，我们先聊聊。”

&esp;&esp;“没问题。”

&esp;&esp;“可以谈谈为什么会来应征摄影助手吗？”

&esp;&esp;“为什么……”律子愣了一下，声音没什么底气，“……因为近期发现对摄影比较感兴趣，。”

&esp;&esp;“近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esp;&esp;“这小半年吧。”律子仔细了留心石原的神色，但对方似乎是个极专业的人，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应该出现的情绪，不过这并没有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esp;&esp;“所以摄影经验也是这半年是吗？”

&esp;&esp;“嗯。”

&esp;&esp;“有些惊讶，起初看照片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出自一个新手。”

&esp;&esp;“过奖了。”

&esp;&esp;“可以了解一下学历吗？”

&esp;&esp;她的脸霎时间僵住，舔着嘴唇，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有读过摄影学校。”

&esp;&esp;“我明白，所以想问你曾就读的大学。”

&esp;&esp;“大学……”她的声音更低，“……也没有。”

&esp;&esp;石原低着头在手中的记事板上写了点什么，才抬起头，“我明白了，就职过的公司呢？”

&esp;&esp;“……也没有。”

&esp;&esp;“从未工作过吗？”

&esp;&esp;“是的。”

&esp;&esp;石原久久地望着她，打量，从头到尾，她穿着一套灰色的粗花呢洋装，没带什么比较显眼的饰品，只有耳朵上两颗单钻耳钉，手腕上藏在袖子里的腕表。石原眼神很好，瞥见了表面的patek&esp;philippe，“说实话，五条小姐，你看起来不太需要找工作。”

&esp;&esp;“为什么？是工作经验的问题吗？”律子脸色有些发白。

&esp;&esp;“不，不是经验的问题，只是你似乎不太清楚助手需要做点什么，而且你更适合当写真模特，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esp;&esp;她只是说：“我了解过的——”

&esp;&esp;“助手会十分辛苦。”

&esp;&esp;“我知道。”

&esp;&esp;“嗯，另外还想问，你会开车吗？”

&esp;&esp;她愣住，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来这句话，“……不会。”

&esp;&esp;再接着，石原问的几个问题，她都回答得浑浑噩噩，甚至记不清自己说了点什么，只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石原客套地表示，“我会将今天的会面内容转达给老师，请留意通知，老师也许会再通知下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