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擦肩(2 / 3)
天生感情就没有别人那么丰富,也许是多年来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情感,他很清楚自己的冷漠在那个人不在身边的这几年里变本加厉。灯会人潮拥挤,纪寒回过头,对白露伸出一只手。“人很多,牵着我,别走散了。”少女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好!”伸出的那只手被她珍惜地双手握住,纪寒心里微微动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脸蛋。这算是新年告白后,两个人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她还有几个月就高考,纪寒也怕耽误她,白天陪她在图书馆做题时教了她不少自己的思路和方法,晚上了才和她出来玩。“先买杯桂花红豆羹垫垫肚子,一会儿带你去吃乳鸽和元宵。之前给你寄的零食收到了吗?”“收到了!”白露想到了什么,声音忽然小了,“我室友说这些都是国外的,是不是很贵?纪寒我不想你花那么多钱。”“不贵。”纪寒和她十指交扣,握紧了她的手,“你要知道,你男朋友很有钱。”女孩子歪歪脑袋:“很有钱?”“不算家产,仅算我个人名下的话——”纪寒说了个数字。很陌生也很小众的计数单位,受到冲击的白露都僵在原地不动了。“怎么了?”纪寒不解。
小姑娘突然急眼了,扯了扯他的袖子:“纪寒,我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你的!”“嗯,我知道。”纪寒被她奇怪的思维惹得轻笑了一声,又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笨蛋宝宝。”“啊?”白露听到他的称呼后愣了一下,“纪寒!能不能去掉前面两个字再叫一遍!”纪寒耳朵有点红,面上却带着点仅白露可见的笑意:“不能。”他拒绝,白露就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两个人笑闹着逛完了灯会。“白露,你喜欢什么花?”吃完饭,走到小区门口时,纪寒忽然问她。白露想了一下:“都很喜欢!”“那有没有不喜欢的?”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她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一点:“玉兰花不想看到。”“嗯,好。”从对面走来一个人,看到牵着手的纪寒和白露后停住了脚步。白露抬眼一看,恍惚间还以为碰上了中学时的纪寒。见白露一直看着那个人的脸,纪寒吃味地捏了捏她的手,却是在对着那人说话:“痴呆了?叫人。”那人毫不犹豫:“哦。哥,嫂子。”纪寒转头看向白露:“这是我弟弟,纪言。比你小一岁。”自家哥哥和白露说话时就变得温柔的语气让纪言满头黑线。他默默看了眼那两人牵着的手,心想:老哥不是有洁癖吗?真双标。纪言想起来今年过年那会儿,有天老哥说是和两个发小去看烟花,回来时居然脸上是笑着的。纪言看出一身鸡皮疙瘩,以为老哥发现自己偷玩他电脑的事了,因为终于能把他发配到西伯利亚去种土豆而感到愉悦。而坐在沙发上的纪母清清嗓子,面带笑意:“儿子,终于谈恋爱啦?”她早就察觉到大儿子有了点谈恋爱的苗头。从大一下学期开始,总会为一些以前不在意的事回羊都,出门的频率也增加了,在家时不时就拿起手机回短信。今天回来的时候就差把“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了”写在脸上了。“怎么了。”纪寒没否认。听到这话,纪言悬着的心放下了。对老哥女友的感激和敬佩之意油然而生——她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个比这个自己还冷冰冰的人的?“哪家的女孩子啊,怎么不带回来见见?”纪母面露喜色,“我得送个锦旗过去,老妈一直担心你孤独终老呢!”这些年来,其实纪母多多少少察觉到自己儿子在感情方面的冷漠。其实她心里也是觉得亏欠的——以前纪父工作忙,她自己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从小对纪寒的陪伴就少,更何况后面还有了纪言。只是,等她发现这点并且试图弥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看着大儿子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纪母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一边增加了对他的关心一边忧心忡忡地和老公商量。纪父想了半天,叹了口气,说:“确实是我们年轻时疏忽了他的感受,希望儿子能找到一个和他相爱的人吧。你也多留点心,帮他物色物色。”纪母听完后还有点来气,觉得自己老公说这话未免太不负责任,但还是把圈子里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都了解了一遍。后来她又转念一想:自己这把年纪,早明白了有钱的男人都不把女人当回事。除了那些真心相爱的,男人找伴侣无非出于三种目的:要么找漂亮的解决生理需求,要么找门当户对的强强联手助力事业、再或者找安分听话好控制的菟丝花当贤内助。先不说心防重、有洁癖的纪寒愿不愿意接受,即使儿子真和她介绍的女孩子在一起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真心喜欢,还是不快乐。纪母只能烧香拜佛,祈求神仙给儿子牵牵红线。纪寒边把换下来的鞋放到玄关边说:“等结婚前再说。”“这就是你不懂女孩子的心了。见家长说明你重视她,这样她才有安全感啊。”纪母半真半假地胡诌,“女孩子谈恋爱就是要安全感,儿子你懂不懂?”“老哥,妈妈说得有道理。”纪言插嘴,“妈妈老油条了,还能帮你看看她人品怎么样,适不适合结婚。等婚事定好了,发现对方人品不行,那不就‘效率太低’了?”“我了解她。”纪寒看了一眼纪言,冷不伶仃地说,“酒精擦两遍,立刻,马上。”“哦。”偷用他电脑的事情到底是被发现了,只是刚刚他心情好没有计较,这会儿被惹毛了就开始算账了。纪言绝望地哀嚎一声,拿着一大瓶医用酒精和棉布去了纪寒的书房。桌子、椅子、电脑、鼠标,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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